一日疾攻,在陈登以及一众儒者及江东武将的奔走下,东阳城总算是守住了,但陈登高兴不起来。
陷阵营一直未曾出手,曾在吕布麾下待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陷阵营的可怕。
“这城,今夜怕是就要破了!”看着孙策和周瑜,陈登直接讲出了自己的推测。
“元龙先生为何如此说?”凌操不满道:“今日一战,那徐州军攻势虽猛,但就这攻势,我等也守得住,加上城中粮草充足,我看守他一月还是足够!”
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一日便被攻破。
陈登摇头叹道:“将军不知,吕布麾下有一营,名为陷阵,主将高顺,此人率领陷阵营出战,每战必克,今日那陷阵营并未出手,恐怕一直在养精蓄锐,我猜他不是今夜便是明日,非我小觑诸位,只是陷阵营转战中原,至今尚无败绩!”
“此营我也有所耳闻。”周瑜点点头,打住凌操的反驳:“而且今日八门城未能困住那吕布,我等继续守此小城,莫说守一月,便是守一年,此处也是一处绝地,我等当早思退路!”
杀招没用在该用之人身上,现在就剩下东阳、平安两座小城,实在没有死守的意义,早些突围,以图日后卷土重来才是正理。
“元龙,随我回江东,今日所失,他日必助你夺回!”孙策看着陈登,一脸真诚道。
这一仗虽然打的窝囊,但那不是陈登的问题,吕布那边文武齐备,单是吕布一人便不好对付,陈登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孙策此前便有招揽陈登之意。
可惜陈登不愿,如今陈家已经被逼入绝境,此刻招揽,正是时候。
陈登看了看陈珪,陈珪心中一叹,默默地点点头,陈登看向孙策道:“登愿为将军效力!”
“能得元龙,胜过十万之兵!”孙策哈哈笑道。
“不知将军准备何时突围?”陈珪问道。
“今夜便走,不过此番我带来水军前翻已几近覆灭,我等恐无法尽走!”周瑜看着陈珪道。
这个陈珪也理解:“老夫亦知,老夫以为,我等兵分两路,一路走北门而出,那吕布缤纷三路,正是围三阙一之法,北门看似无人,实则危机四伏,我等命大军自北路突围而出,约定于舆国汇合,我等则领精锐自东门而出,将军以为如何?”
“东门战况如何?”周瑜询问道。
西门肯定是不行,那里不但有陈宫这个大儒坐镇,麾下将士也是吕布军主力,还有个陷阵营等在那里。
至于南门,吕布率领骑兵等着,他们若敢自南门而出,吕布的骑兵瞬间便能追上他们,太史慈、周泰、吕蒙、黄盖已死,如今更无信心面对吕布。
东门方向,他们倒是不太了解。
“今日那东门守军,一直在挖掘沟壑,似是欲阻挡我军出城,直到下午,才有一员将领攻城。”陈应心有余悸道:“那将领颇为勇猛,东门守备不足,几次险些被那将领破城而入。”
说的自然便是魏延了,若非陈登察觉不对,及时相救,东门恐怕早已被魏延给破了。
不过终究是被陈应等人给挡住了,看来对方将领猛则猛矣,却也不及吕布、陈宫那边威胁更大。
“便走东门!”孙策冷笑道:“这般主动构建防御,显然是担心我等自此突围,反倒是北门,无任何准备才叫奇怪,那陈宫怎会留下这般大的破绽!”
周瑜默默地点点头,他也倾向于这个可能,毕竟围三阙一,通常那个阙一的地方才是最凶险的地方,一者可以瓦解将士士气,二者待真的突围时,恐怕北门才是真正凶险之处。
陈珪招来一张地图,指着地图道:“东阳向西,约有三十里便有河道,将军所需船只早已在此备好,此处可直通大湖,而后走水路过高邮、中渎水可直通东陵亭,过了东陵亭,便可入大江!”
孙策点头笑道:“只要入水,那吕布也奈何我等不得!”
虽然孙策最近想要摆脱对水军的依赖,但此刻而言,水军反而是最大的依仗,只要入水,就算吕布追上来,他们也走得掉。
就算那吕布在水中也有妖兽相助,但毕竟不是吕布亲至,孙策有信心斩了对方那水中妖兽。
“那诸位便去准备吧,三更时分,大军自北门出,吸引敌军注意,我等于东门集结,只待北门将士一出,我等便自东门出发,突围,以我等速度,全力赶路,只需半个时辰便可赶至水边,只需到了那里,便莫担心那吕布阻截!”孙策看着众人道。
“好!”
当下,陈家父子前去收拾家当,清点家中精锐随行,同时将广陵众将招来,告知他们东阳已不可守,今夜自北门突围,而后去往舆国与他们汇合,共去江东。
这些人都是陈家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势力,若非不得已,陈家父子自然不愿丢弃,但如今关乎陈家兴亡,也只能舍弃了。
……
另一边,西门外,陈宫看着地图道:“高将军,今夜那陈家恐要突围,陷阵营今日一日未用,便在此时,我等挡在对方突围之前,攻破东阳!”
高顺插手一礼道:“末将随时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