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薛蟠仍是满脸振奋,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儿。
“什么事儿这样高兴?”
薛姨妈忍不住道。
“娘,我要去西北做一番事业!”
薛蟠振奋道。
“哦?”
薛姨妈狐疑的目光看向宝钗,她一直认为这个憨儿子不靠谱,还是宝钗做事牢靠。
“娘,是这样的……”
宝钗把王宵的设想如实道出。
“这……”
薛姨妈迟疑道:“这得投入多少银子?我们家手头哪有那么多银子?”
宝钗道:“娘,我们可以把家里的铺子都转出去,至少能凑个十来万两,想来应该够了。”
“你这是打算全押在他身上了?”
薛姨妈吓了一跳。
宝钗叹了口气道:“娘,家里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么,有哪个铺子是挣钱的,再亏下去,早晚要坐吃山空,不如趁着现在还能卖些银子,索性一并处理了,拿着银子去织棉布,把价格降下来,让大周的百姓都能用得起棉布。”
说着,宝钗脸色突然有些阴沉:“娘恐怕也清楚,这段日子以来,薛蝌忙里忙外,料理家里的事情,从掌柜到伙计,都赞他一声好,宝琴也时常往荣国府跑,听说老太太非常喜欢她,他们两兄妹这样招摇,哥又算个什么?
恐怕再有个一两年,各家铺子里的掌柜,就只认得薛蝌,不认得哥啦!”
薛姨妈心里一凛!
是的,薛蝌虽然是她的侄子,可到底不是她的亲儿子,她的儿女只是薛蟠和宝钗,薛蟠再不争气,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
而薛蝌再有本事,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与她只是名份上的关系,如果薛蝌老实本份,倒也罢了,可薛蝌跑上跑下,对家里的产业无比上心,这是要做什么?
宝钗又道:“娘,到底薛蝌和宝琴是咱们家的亲戚,也不能苛待了,不然别人还不知怎么指着咱们家的脊梁骨骂呢,他既然上心,就分几间铺子给他,让他自己去经营好了,咱们借此脱身。
而这也是哥的机会啊,难道哥就一辈子晃荡?那尤二姐什么身份,无非是占着东府尤夫人的光而己,可那又不是她的亲姐,哥哪里配不上他,连她都看不上哥,哥也该争口气了。”
薛姨妈神色阴晴不定,人人都夸薛蝌好,说他秉性忠厚,可这对于薛姨妈绝对不是好消息,她也曾为此恼烦过,关键是,薛蟠不急气。
许久,薛姨妈幽幽叹了口气:“你真的想好了?这可是孤注一掷啊,若是亏了,咱们娘仨,怕是只能去大街上讨饭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改头换面,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薛蟠猛点头。
“罢了罢了,既然你和宝钗都有了主意,就依着你们便是!”
薛姨妈心情复杂的挥了挥手。
……
次日一早,王宵和小青去了提刑司,与众人分享心得,再有他自己的参悟。
虽然他的参悟只能说是皮毛,可对于一众金丹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感悟了,无不用心聆听。
一晃,两日过去,众人各有所得,睁开眼睛时,眼里都有着光芒。
王宵暗暗点头,问道:”何少冲、袁师道与张汉穆死了,我们提刑司实力大减,各派有没有打算再安排人手过来?”
“没!”
心如摇了摇头。
周嘉正也道:“各派似乎都没有再往提刑司填充人手的意思了,恐怕以后,就我们几个啦!”
王宵沉吟片刻,摆摆手道:“没那么简单,各派打的主意无非是放一边先凉着,让我们自个儿难受,然后会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派出大批高手入驻,夺回提刑司的控制权。
各位千万不要小看提刑司,只要大周朝廷还在,提刑司就合理合法的站在了道德高地上。
就拿静海阎罗来说,就算是马面又如何,以他个人之力,断无可能搜集如此之多的尸体,而且静海阎罗自己也承认了有阳神老祖在支持他。
我们形同于坏了各派阳神老祖暗中谋划的大事,可他们有说过什么?
没有!
因为我们是提刑司,专缉以法术神通行不法事,如果脱了身上这层皮,你们说阳神高人们会不会迁怒于我们?”
“这……”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细想,王宵说的又很有道理。
好一会儿,玄悲喧了声佛号,问道:“依王大人之见,该如何行事?”
王宵神秘的笑了笑:“各派放任不理,对于我们其实是好事,以剿灭静海阎罗的功劳,足以向朝廷请功,加官进职,先把坑占了。
而且提刑司也要组织起来,下面那么多小妖,不能全部打杂,总要让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再建立一套奖惩机制,有功则赏,有过便赏,后来的人,只能跟在我们后面吃灰。”
周嘉正道:“这主意好,提刑司有正三品的提刑使、与正四品的副使领司事,不如就由王兄担任提刑使,玄悲师兄担任副使领司事,咱们全部都是判官,下面的小妖,按照原先东厂的架构组织也是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