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脸一沉。
“嗯嗯!”
红绡清了清嗓子,端正坐姿。
王宵丢给红绡一个赞许的眼神,便道:“诸位,总不能让我一个人说吧,我就想弄清楚,提刑司自建立以来,你们都做了什么?对将来又有什么规划,难不成一群人坐在这里无所事事,整天胡吹海侃吧?
我没有山门,没有师长师兄弟,我可以为所欲为,你们不同,你们有师长的期许,有师兄弟的竞争,有将门派发扬光大的使命,我相信没有人的初衷是来这里喝茶侃大山,那么,你们难道就没有反思,为何提刑司会弄成这副光景?是让人看笑话的吗?”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自然,不论是否敌视王宵,都承认王宵说的有道理。
其实也不是没人考虑过,关键在于群龙无首,谁都不肯屈居别人之下,以免为门派丢脸。
王宵扫了眼众人,又道:“不知诸位想过没有,为何你们的门派会让诸位来京城组建提刑司,却又不给任何提点,完全放手施为?”
“这……”
周嘉正迟疑道:“或许是对我们的考验吧。”
王宵问道:“考验什么?”
“也许是修为或者功劳!”
周嘉正不确定道。
“不!”
王宵勐一挥手:“大家应该都知道五年后的复活赛,我们玉琅洞天只能出三百人,机械洞天出四百人,魔狱洞天出五百人,从常理来看,我们没有一丝胜利的机会,可是你们的山门甘心吗?你们的师长认命吗?
我们这片天地,是永恒天创造出来,给永恒天做狗,尚可接受,但是要受魔狱洞天或机械洞天欺压,就问你们愿不愿意?
复活赛第十二名,大家一起死,没什么好说,第十一名,要成为附庸,我打个比方,以峨眉派的心如姑娘为例,假如有魔人或机械人要你侍寝,你怎么办?”
“放你娘的屁!”
心如大怒!
王宵不悦道:“我不是说了打比方吗?你这女人怎么真把自己代进去了?”
“有你这么比方的吗?你就是报复!”
心如气呼呼道。
“别吵了!”
红绡无奈道:“我明白王公子的意思,如果换成我,根本没有选择,只能牺牲自己,否则会给师门带来灾祸,要想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就只有在复活赛上奋力一搏,夺得魁首,王公子,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
“好!”
王宵点头道:“据我猜测,各大宗门很可能会以提刑司作为代表,出战复活赛,而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中,天时地利我们没有,唯有在人和上下功夫。
也许各宗掌教期待着提刑司能在日常任务中,逐渐磨合,确立核心,配合无间,把三百人拧成一根绳,如臂使指,才会有一线生机。
可是诸位们心自问,这段时间以来,自己都做了什么,为提刑司做了哪些贡献?”
张汉穆哼道:“你说了那么多,还揣磨各宗掌教的心思,恐怕最重要的便是核心,你想当核心何不明说,又何必绕那么大的弯子?”
王宵古怪的看着张汉穆道:“果然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你……”
张汉穆大怒,却不敢发作!
红绡忙又道:“王公子的猜测确实有道理,兴许掌教们真是这样想的,而我们什么都没做,多半是让他们失望了,王公子你有什么好办法?”
王宵挥挥手道:“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连最基本的人和都做不到,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横竖还有五年不到的时间,该享受就享受吧,还有你们女同志,别矜持了,五年以后,你这身子指不定就是谁的,趁着现在能做主,还不如便宜给自己的心上人呢。”
出乎意料,厅里的几位女修只是俏面微红,并没有出声反驳,或许是王宵击中了她们心底的软肋。
“散了吧!”
王宵站了起来,径直离去。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都在认真思考着王宵发自于灵魂的拷问。
坐了片刻,宗枯回了白云观,找到一名老道,把王宵的话复述了一遍,便道:“师尊,各派的高人真是这样想的吗?”
老道一怔,雪白的胡子抖动,哪里是这样想,实在是复活赛被提前到了五年后,几乎所有的门派都不抱有希望了,只想利用提刑司去控制朝廷,以便于侥幸夺得第十一名时,与第十名讨价还价,或许能有个可以勉强接受的结果。
摸着良心说,王宵对各派高人的判断,差了十万八千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做着妥协退让的打算,所以也不会再去刻意建设提刑司。
因为时间不够。
相对而言,癞头和尚反对王宵有些期许。
“无量天尊!”
老道喧了声道号,以掩饰内心的惭愧,叹了口气:“王公子所言甚是,为师……确是曾对你们寄予厚望,可谁料,竟是如此的不争气,怡笑大方呐!”
宗枯不解道:“我们既然做的不好,那为何从来没人提醒过我们,毕竟只剩五年了啊,难道各派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浪费时间?”
“这……”
老道颇有些恼羞成怒,不悦道:“这种事情如何提示,强扭的瓜不甜,平时你们谁也不服谁,需要自己去磨合,既然王公子把话说开,你们就自己看着办。”
“是!”
宗枯明白了师尊的意思,羞愧的施了一礼。
“去罢!”
老道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