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王宵与卫渊身上来回扫视。
卫渊那是冤啊,本官一钱银子都没收到,还差点把命送了,可是他不能说王宵威胁了他。
上官被下官挟制,固然下官要受罚处,但上官也会被划归入软弱无能一列,仕途不仅到头,若是被言官参一本,轻则降职,重则罢官。
相对而言,背负上受贿的污名还是可以承受的。
毕竟大周朝,哪个官不贪?
大家五十步别笑百步!
只要没拿到把柄!
“咳咳~~”
卫渊清咳两声,又道:“此次未入名册者,也勿着急,凡举人以上,人人有份,先习者,也未必是幸事,来人,将名单封装,递交内阁!”
有吏员上前,揭下名单当场封好才离去。
大家都清楚,明明受了王宵的贿,还要说先学神通不是好事来遮掩,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卫渊看着众人的神色,知道说不清了,只是他很不理解,王宵为何不惜冒犯上官,也非得要第一批去学儒家神通。
……
其实卫渊说先去学未必是幸事,也有一定道理,主要是什么情况没人摸的清,不妨让别人探探路。
这件事情也没引起多大的波澜,很快各人散去。
不觉中,已是傍晚,王宵径直去了荣国府。
“笃笃笃!”
门环被敲响。
林之孝家的打开小窗一看,见是王宵,顿时眼神一缩。
“老太太可在?本官特来拜访老太太!”
王宵笑道。
凭心而论,林之孝家的对王宵印象还不错,在苏州时,大把洒银子,搏得了贾家诸多婆子、妈子和丫鬟的好感。
毕竟王宵有钱又俊俏,可是她也知道王宵和自家不对付啊。
贾府的下人,和主家未必一条心,很多人家,如林之孝、赖大、周瑞、王善保等管事,在府外都有自己的产业,外面一份钱,里面一份钱,在府里当奴才,在外面就是大爷,还能顶着主家的名头欺男霸女,日子过的不要太潇洒。
因此林之孝家的,并不愿得罪王宵。
“这……”
一怔之后,林之孝家的勉强笑道:“王公子稍等,待我先通报一下!”
“行!”
王宵爽快的点了点头。
林之孝家的关上小窗,跑回去禀报。
“什么,他来拜访?”
贾母一脸震惊中,夹杂着气恨。
贾家正准备用膳,一屋子人都在,无不面面相觑,谁都想不通,王宵明明拒绝了老太太的提亲,在琼林宴上,还强喂了老太太一块肥肉,怎么敢来?
“老祖宗,要不回绝了他?”
凤姐试着问道。
贾赦看向了贾政。
贾政沉声道:“让他进来,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还怕他在我们家撒野不成?快去!”
“是!”
林之孝家的跑了出去。
鸳鸯忙让人把刚刚摆上桌的酒菜撤走。
不片刻,王宵被领进了荣敬堂,一屋子人,如审视般,目光冷洌。
尤以贾政和迎春,更是隐含怒意。
贾政是因为王宵喂了他妈一块老肥肉,三天粒米未尽。
迎春则是因为被拒了婚,她一个女儿家,脸面何存啊!
“晚生见过老太太、两位老爷夫人!”
王宵长揖施礼。
贾母呵呵笑道:“宵哥儿,还没吃饭吧,正好赶巧了,留下来一起用膳罢。”
王宵道:“多谢老太太厚爱,不过我今次登门,是想把林姑娘领走。”
“什么?”
所有人眼神骤缩,他想把黛玉领走?凭什么?
凤姐便是忍不住咯咯一笑:“王公子,你是林丫头的什么人,赁着哪门子把她领走?
王宵道:“在苏州府吴江县城隍庙中,林姑娘的亲哥林遗委托我照料她,当时有多人为证,今次前来,便是履行与林遗的约定。”
“呵~~”
凤姐冷笑道:“我好象听说,林丫头的意思是不要你照料吧?”
王宵肃容道:“长兄如父,既然林遗委托了我,我就有权安排林姑娘的生活,什么时候轮到她说话,如果林姑娘说话有用的话,你们家会强行把她送给北静王做侧妃么?”
“好啊,你果然是冲着这事来的!”
贾赦大怒。
王宵不客气道:“我只想问大老爷一句话,林姑娘尚有长兄在,所谓长兄如父,什么时候轮到外婆家来安排婚事了?有资格安排林姑娘婚事的人,是我,我受了林遗的嘱托,没有我的同意,林姑娘嫁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