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李秋路和二兄弟给我叫过来!”
李氏唤道。
“是!”
老管家也看主母的三个哥哥家不顺眼,主要还是为那几百亩地落个挑拨的恶名不值当,是以忍着没提,这时见李氏发作,一溜烟跑了出去。
李秋途站一边,眼神闪烁。
李氏气个不行, 她的精力主要放在工坊上面,再有孟家和朱家入股,工坊不完全是自家的,三个哥哥插不上手,侄子打发去了田庄,没想到竟被钻了空子。
“四姑, 四姑,表弟来信啦!”
院子里面, 正气氛凝滞的时候, 三舅家的李秋道挥舞着两封信跑了进来。
李氏眼神一缩,信拆过了。
“你拆了信?”
李氏不敢置信道。
李秋道不当回事道:“四姑,是表弟的信啊,我又不是外人,我关心表弟,怕他在京城遇上为难事,所以先看了下,还有十四娘的信呢!”
说着,笑嘻嘻的把信递给十四娘,眼里颇有淫邪之色。
十四娘的美连王宵都轻受不住,李秋道作为凡人,更是不堪,他未成亲,自打来到王家, 就百般纠缠, 又向李氏暗示什么肥水不落外人田。
在李氏心目中,十四娘的地位和香菱一样重, 都是留给王宵的媳妇,哪里会便宜给外甥,于是坚拒了。
可李秋道不死心,总是纠缠十四娘,碍于情面,十四娘不便施以惩戒,烦不胜烦,好在她的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不再是弱女子,李秋道占不着便宜。
今次拆信,就是想看看王宵与十四娘之间有没有猫腻,万一有不可告人的话话,可以作为把柄要挟十四娘就范。
“十四娘妹妹,表弟说找到你失散在外的两个妹妹,你要不要去京城?一个女儿家,路上不方便,不如我陪你去吧。”
李秋道又讨好般的笑道。
“什么?”
十四娘面色大变,一把夺过信件,拆开看了起来。
小青把另一封奉给了李氏, 便道:“李三公子,这可不是写给你的信, 望你下回注意。”
“我只是关心表弟罢了,信里又没什么机密,看看有什么。”
李秋道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意思是你不是我们家的亲威,操哪门子心?
小青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什么狗屁亲戚啊,分明是一群豺狼,欺负王宵回不来,家里就一群女人,起了侵夺产业的心思。
要是按她以往的脾气,早一口一个吞了!
“你们着实过份,是不是欺负我一个女人当家,越发的肆意妄为了?”
李氏狠狠一眼瞪去!
李秋道还要分辨,李秋途已拉了拉他,示意闭嘴。
李氏这才看起王宵的信。
王宵写信的时候,还没中状元,但是把京城的波诡云诘局面写的清清楚楚,总之是不能让人抓住小辫子。
李氏不由暗道一声侥幸,亏得自己看到李秋途拿着地契,不然过个几日,生米煮成熟饭,麻烦就大了。
别的官绅人家,有成千上万顷的土地,那是百年仕宦积攒下来的根基,而自家就凭一个状元头衔?
状元授官,也只是六七品的小官,凭什么占据那么多土地?
李氏又想起父亲,父亲就是因贪墨被人抓着痛脚,抄了家,再从三个哥哥的表现来看,果然是一脉相承啊。
甚至更差!
好歹父亲为人处世,面面俱到,而三个哥哥,不仅贪,还酸腐,明明家道早已中落,几个侄子连一个童生都没有,却拿捏着身段,不肯放下。
“哎~~”
李氏叹了口气,心里有种难言的失望。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李秋路和贾庆喜来了。
李氏直接问道:“听说你当了田庄管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秋路讪笑道:“四姑,这不是还没来及得告诉你么,侄儿想着做了些成绩,再给四姑一个惊喜。”
“呵,好一个惊喜,是惊吓吧?”
李氏冷冷一笑:“二兄弟管田庄是我做的主,你凭什么把他拉下去?你若真有管理田庄的能力,你告诉我,看在大哥的份上,会给你一个机会,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告诉我?”
“这……”
李秋路一怔,就嫌弃的指着贾庆喜,委屈的大叫:“四姑,他是外人啊,姨娘的兄弟,奴婢一样的东西,你为了他责备我?”
“闭嘴!”
李氏忍无可忍,猛一拍桌子:“你们祖父的本事没学到一点,你们老子的坏毛病却一个不落,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去把你们的老子叫来!”
“四姑,你为个奴婢吼我们?好,叫爹就叫爹,爹来了也不会说我们半个不是,两位哥哥,我们走!”
李秋路犟着脖子,猛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