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刚回到明末的朱由检依旧保持着勤勉,批阅奏章到了深夜。
“陛下,夜已深,您该歇息了,千万保重龙体。”
曹化淳不止第一次提醒了,而且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本该习以为常,但曹化淳依旧每次都不断提醒朱由检。
朱由检放下手中奏章,然后抬头望着曹化淳,“曹化淳啊,朕不努力,真怕大明会亡在朕手中!”
曹化淳心神一颤,第一次听朱由检说的如此严重,他仔细的听着。
朱由检一直说着:“如今文官之间党派众多,他们争来争去,有几个愿意为朕,为大明着想,换了皇帝,换了新王朝他们依然会被任用……都是一群嘴上说着忠君爱国,心里却嗤之以鼻之人,虚伪之极!”
曹化淳听得直点头,他也认为那些文官冠冕堂皇,虚情假意,假仁假义,只为了自己的利益。
朱由检继续说着:“文官仇视皇帝,但不得不虚情假意的附庸过来,他们不会真心为朕做事。所以,朕能指望的还是你们这些身边值得信任的人。”
曹化淳心里纳闷,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今天怎么皇帝跟他谈心了。
突然没了声音,深思的曹化淳看向朱由检,表忠心道:“陛下,不管别人怎样,奴婢永远忠于陛下,陛下生奴婢生!”
朱由检露出一丝笑容:“朕信你!”
顿了顿,严肃起来,看着曹化淳,问道:“曹化淳,你说是魏忠贤将东厂和锦衣卫毁了,还是东厂和锦衣卫毁了魏忠贤?”
怎么突然提到魏忠贤了?
皇上不会把我当做魏忠贤了吧?我最近太招摇了?
曹化淳心惊,连忙自我反思。
魏忠贤等人死了后,这几年曹化淳被崇祯重用,权势越来越大,成了太监之手,文官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他自己也开始有些飘了。
今天朱由检忽然提起魏忠贤,曹化淳能不紧张,战战兢兢吗?
万一皇帝认为他是下一个魏忠贤,就可能杀了他。
朱由检杀起人来那残忍劲儿,曹化淳也怕啊。
朱由检等待他的回答,曹化淳冒冷汗,支支吾吾道:“陛下,魏忠贤是不忠不义不孝的奸人,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是他毁了东厂和锦衣卫!”
怎么可能是锦衣卫和东厂毁了魏忠贤呢!这种话谁敢说,那不是为魏忠贤开罪吗?
“对,朕也认为是魏忠贤毁了东厂和锦衣卫!”
朱由检说道:“东厂,锦衣卫由来已久,是帮助皇帝管理国家的工具,是有利于皇帝治理国家的,但有时就会被别有用心的叛逆之人掌控。
但不能因为像魏忠贤这种奸佞掌控了东厂和锦衣卫,用它们来作恶,就认为东厂和锦衣卫是不好的,你说是不是?”
曹化淳听出不对劲儿了,心想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老是说东厂和锦衣卫,难道想重建东厂和锦衣卫?
想到这里,曹化淳心惊啊,明白了皇帝的心思,曹化淳当然知道如何回答:“陛下英明!”
对,英明,两个字足以表达一切。
圆滑啊!朱由检看着曹化淳笑了笑,说道:“朕想让你来重建东厂和锦衣卫,让它们成为朕的助力,你能做到吗,你敢做吗?你要是贪心成了第二个魏忠贤,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但只要忠于朕,按照朕说的做,朕给你富贵,保你安危!”
曹化淳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连忙跪地磕头:“陛下信任,奴婢只能以死相报,永远只尊陛下之命!”
朱由检上前将曹化淳扶起来:“起来!朕知道你忠心,否则不会与你说如此多,不会委以重任,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这种待遇和重视,让曹化淳感动,忍不住落泪,情真意切道:“陛下,奴婢不会让您失望!”
朱由检回到龙椅上,说道:“朕对新建的东厂和锦衣卫,有一些新的想法,现在说给你听。”
曹化淳认真听着。
朱由检说道:“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首先必须忠于皇帝,这是根本!
其次,新的东厂和锦衣卫,尤其是锦衣卫,不能再采用世袭的方式,忠心第一,然后能者上,庸者下!
东厂制衡锦衣卫,但两者不是上下属关系,各司其职。锦衣卫指挥使必须你可以推荐,但需要朕认可后才能任用……”
曹化淳一一记下。
许久后曹化淳才离开去休息,本来应该由王承恩接班。
“让正化过来伺候陛下,你随我来,有事跟你交代!”
曹化淳把王承恩叫走了,王承恩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曹化淳找他做什么。
王承恩是曹化淳属下,是曹化淳将他带出来了。
这个王承恩虽然是宦官,但却是个能带兵打仗又忠于朱由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