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相信兴玛将军不是秦军的细作!”金竹琅转过头,手指着斜坡上的第二道防线,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的对着兴玛说道:“倘若这兴玛=将军能够攻破秦军的防线,我想,王上也必然不会认为兴玛将军是细作这一说。”
金竹琅这样近乎轻柔的话,让兴玛满是不可思议,他看着金竹琅,金竹琅这的眼神当中满是默然,这是对于他们的生死完全不关心的眼神。
兴玛嘴角抽动了两下,看着兴玛和旁边的中年人这说道:“金竹将军说笑了,吾等步卒不能跑不能调跳,打城壁防守还是可以,野战之事,我兴玛一窍不通!”
看着兴玛已经在自己的下面开始服软,但是丝毫没有行动,金竹琅的眼神变得更加的莫名。
但是他不能现在动,因为兴玛的军中的确还是有一些可以用的人,要是现在就让兴玛这着急的去攻打斜坡的秦军军阵,也必然在朝堂之上会落下其他人的口实。
眼神变换了两下之后,金竹琅也只是冷笑了两声,兴玛心头一颤,连忙把头低的更低了,但好在这金竹琅没有机会开口,这也让在兴玛松出了一口气。
“呵呵,兴玛将军真会说笑!吾怎么舍得让你去进攻呢!”说完,金竹琅这直接转身朝着后面离去。
兴玛看金竹琅的背影,眼神中的怨毒依然没有停止,这明显就是金竹琅想要一个替死鬼,而他兴玛正好就是这个替死鬼!
但是兴玛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原本只是一个守城的将军,自然不能和这些被誉为夜郎国魁宝的骑兵来比,更何况还是拱卫王都的骑兵,那就更加的不是一个档次了!
激战一天的双方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很是有默契的停止了战斗,秦军的弓弩手们被分成了两队,轮流休息,在军阵之前点燃这数个火堆照亮,以防夜郎国的人夜袭。
斜坡顶上的砲车军阵,军卒们都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山顶上,虽然是夏日,但夜晚仍有凉风不断的吹拂。
要不是后面李克继续抽调的数百人的填补,一天的激战下来,可能这里将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不过,累归累,但是这些砲车手们心里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白天的战斗当中,光是众人看见的都知道砲车手们都几乎干掉了将近两千人!
这是在野战当中很是不可思议的。
要知道以往砲车都是作为城墙之上防守的存在,但是经由秦夜改装了之后就变成了可以移动的砲车。但是砲车依然很是沉重,砲车的木轮每隔一段时间就必然要换,因为砲车过于沉重,会把车轮之际而给压坏,所以车轮也成了秦军当中不可避免的存在。
但也就是因为秦夜改装了砲车,加上车轮之后,秦国反而砲车第一次由城墙之上变成了可以这用于攻城的利器。
但是这一次在野战当中,还能击杀这么多人,也是实属第一次才能见到,毕竟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夜风带南方干燥的气候吹拂在他们的脸上,天上的星星闪烁着星光,洁白的月色飘洒在战场之上。
土壤之中的大坑,干燥焦黑的泥土比比皆是,难闻的气味让众人时不时皱着眉头,这是马尸和人尸被烧焦之后的味道。
赵宁靠在一侧的岩石上,看着远处的星星发着呆,他有些开始怀念起了黔中的家乡,毕竟再这样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死亡的战场之上,只有家乡的和妻子得饭菜,才能使他感觉到安稳。
正当一阵倦意朝着赵宁袭来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而近,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有人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赵宁,醒醒!”
“嗯?谁?”赵宁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揉了揉还有些稀松的眼睛,朝着来人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让他差点吓傻了。
秦夜那独特的棱角分明的脸型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以往那种儒雅的气质现在全是收敛,此刻的秦夜却是闪着锋锐的寒芒,如同一把嗜血的刀,正藏于刀鞘当中,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睡得还挺香!”秦夜看着赵宁笑了笑。
听着秦夜的这句话,赵宁的心里不争气的一紧,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直接扑面而来,那是一种让赵宁感觉到崇拜的气质。
在赵宁跟随着秦夜的这几个月,是他见过最多东西的几个月,从一路西进到南下,再到东进,秦夜得战略让他有些看不懂,但是每一次心中都让他大为震惊!
用手中的五万人不断的从西向南,从南向东,全歼西南诸夷联军,突袭夜郎国,挺进夜郎国赫南地区,这一切的一切都属于大秦的霸气!
只有进入秦军,才知道这一支军队到底是多么的可怕。
从强悍的武器到不畏生死的军卒,高昂的战斗力和丰富的回报,让这一支永不言败的军队越战越猛,这都是秦夜亲自调教出来的!
秦夜看着迷茫的赵宁,眼神中划过一丝赞赏,这个人之中陆文绍推荐的没有错,对于砲车的运用如同是天生的一般,此前秦夜还问过陆文绍这个人是做什么,结果只有一个回复,那就是和陆文绍一样,都属于一个纨绔!
不过赵宁的纨绔不一样,而是苍梧郡的纨绔,要比远在咸阳的陆文绍低那么一个档次。
秦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看着赵宁说道:“你白天做的不错,虽然只顶住了夜郎国的数次进攻就丢了还在一道防线,但至少我的要时间,你们都拖住了!”
“额,师长这是......”赵宁有些茫然,秦夜是坐镇廊山,怎么会忽然这个时候这来到尸横遍野的斜坡?
“我是来救你们的!”秦夜小禾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让你们全部战死在这里吧?我秦军虽然各个都是勇猛,也不怕死,但死也要死的有价值!这里可是整整两万的军卒,是我大秦的军卒!”
“倘若你们要是死完了,那我这个做师长的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