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乌云堆积在空中,干冷的空气刺的让人脸颊发痛,这就是南方的雨季,一道雨季就如同回到了冬天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发出沉闷的呼气声。
一队黑甲骑兵在黑夜中沉默着前行,除了马蹄的脆响,也只有众人的呼吸,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一排白色的物体挂在路边的树干上,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这是什么东西,这些干了什么!”卫殃看着路边的恐怖白影,嫉妒不满的捂着鼻子。
在路边的这些白色物品,其实就是一具具已经僵硬的煞白的尸体,他们被人残忍的杀害,挂在了路旁的树枝上,衣着残破陈旧,头颅低垂。
有些尸体的眼睛被觅食的鸟儿吃掉,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甚至还有些人被人剥开了脖子,肠子流了一地。
风从这些尸体上吹过,尸体如同风筝一样摇摆不定,发出诡异的咯吱声。
这样诡异可怖的场景,让不少秦军都感到毛骨悚人。一路行来,在这十几里的路上,他们已经见到很多这样的设置。
有一处路段,甚至有着上百具尸体,里面不少都是老弱妇幼,最开始的时候,秦夜还会叫人放下来,但是一路上是在是太多了,也只能放弃。
“图莫还有多远?”秦夜询问一旁的卫殃,在他的耳边都是被山林在夜间晃动的刷刷生。
卫殃指着不远处的一段斜坡说道:“过了前面的山坳,便是图莫!”
在那里隐约的可以看见一处山谷,一座两层楼的建筑耸立在中间,低矮的围墙像是一个圈一样把它包围在中间。
根据斥候的情报,在图莫驻守的有尔提部族的两千人,秦夜这一次带着的人就是想亲眼见识一下卫殃的能力,如果可以,秦夜想等到以后军改增加人数的时候,直接让卫殃再去担任野战部队的旗团长,把王猛升任到团长。
一旁的卫殃轻轻抚摸着胯下显得有些焦躁的战马,在这样的夜色之下,他们这一堆人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鬼魂一般。
“卫殃。”秦夜坐在战马上轻声叫了一下卫殃的名字。
“属下在!”卫殃赶紧应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秦夜叫自己是做什么,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秦夜没有看着卫殃,而是扬起马鞭指着远处的山坳笑着说道:“今日,我让你完完全全主战一场,只要能拿下胜利,我将你调任野战部队!让你成为独当一面的旗团长,你可敢?”
野战部队的旗团长!
卫殃瞬间呼吸开始沉重起来,虽然他现在作为秦夜身边的侍卫旗团长,也同样管理着野战部队旗团长同样多的人数,但是他一直记得自己在指挥战斗的时候,那种在自己血液中奔腾的热血!
秦夜说的话恰好击在了他的心上,野战部队的旗团长,是他一直想要的。他的确想要成为这样的野战部队旗团长,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喏!属下定然不负师长所望!”卫殃的双眼之中散发着光芒,他满是兴奋,整个人都散发着强烈的战意!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重,那是秦夜拍着他的肩膀,满是欣慰。
“去吧,我和其他的侍卫在这里等你,等你胜利的消息!”
卫殃满脸严肃,他骑坐在战马上,对着秦夜拱了拱手道,然后转过身对着一千骑兵说道:“号令全军准备!务必全歼敌军!”
在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一片刀剑出鞘的摩擦声,然后四周鬼语紧急,雪亮的环首刀在黑夜里散发着寒光,如同一层水面上正在荡漾的水光。
“一队从东侧,一队从西侧,还有一队随我来!”
秦夜看着卫殃把自己的打法吩咐了下去,而后看见卫殃从自己腰间抽出了雪亮的环首刀在,指着远处的要塞大喊一声:“诸位,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
“杀!”
一千匹战马随即开始跑动起来,风从耳边呼啸的吹过,卫殃趴在把悲伤,玩去的腰背与战马悦动的马背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他们如同暗夜出没的神鬼冲向山坳的要塞,一排木拦栅迅速的出现在最前面的隘口,一队队白色的营长分布在两侧!
不对!
骑在战马上的卫殃脸色微微变化,要知道三千人的额帐篷绝对是没有这么多的,眼前的帐篷足足少有也有四五百顶,密密麻麻的拐进前面山下的拐口,一眼看不到头,明显不止三千!
卫殃在心里只能暗暗的骂了一句,这明显就是斥候搞错了情报,要不是尔提军卒又增兵了,眼前的营地很暗,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巡逻兵在拦栅一侧走动。
夜色中响起的轰隆马蹄声像一阵阵沉闷的冬雷,这古怪的响动让营门的守卫不知所措,纷纷探出脑袋四处打量,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杀过去!杀过去!”现在在这个点上,卫殃根本不可能再叫人撤并,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大喊一声,战马带着一阵旋风,战马马蹄跃起,从拦栅上直接飞跃了过去。
刚跳跃进去,疾驰的战马把一名守卫撞倒在地,然后卫殃砍到另一边的一名守卫,在他身后跟着的骑兵,直接冲进来,砍掉了绑在拦栅绑住的粗绳。
随着人越来越多,他们撞击在了拦栅之上,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木屑纷飞!
紧随其后的秦军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入,马蹄纷飞,一个接着一个把帐篷冲散,战马从还在休息的敌人身上踩踏过去。
营地的巡逻队明显被瞎蒙了,甚至连警报都没有喊,基本都是要么被骑兵直接撞死,或者四处逃散。
“点火!烧死他们!”卫殃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连忙兴奋的大声喊道。
不少骑兵在听到卫殃的声音之后,便直接把还在营地燃烧照亮的火盆全部打翻,更甚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火把直接点燃之后,扔进了帐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