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呜呜呜……”
“砰!……砰……”
一个小太监嘴里面塞满了破布,身上被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
一根根棍棒打在他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有骨骼断裂的声音。
这个小太监想要发出哀嚎,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给冬日增添了许多阴冷之色。
不一会儿,这个小太监口中的布已经被鲜血润湿,地上也满是血渍。
小太监翻起了白眼,进气没有出气多,眼看就活不成了。
此时在东宫一处小院里面,站满了太监宫女。
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看站在台阶上的李福王忠,还有站在一侧的素心。
更不敢看那个快要被打死的小太监。
那模样,实在太惨了!
王忠伸出手来,止住了太监的行刑,几个典兵局的太监便手持棍棒站在一旁,眼睛盯着众人。
王忠眼神冷淡的从众人身上扫过,凡是目光所到之处,都没有人敢与之对视。
看过了众人,王忠开口冷冷的说道:“你们都知道,咱家是东宫典兵局的局丞,托皇太孙殿下的洪福,已经升任局郎。”
“你们也都看见了,在你们中间少了一些人,他们去哪儿了你们心里都清楚!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东宫现在是皇太孙殿下的东宫!在东宫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皇太孙殿下!东宫里面所有的人只能够效忠殿下,只能够对殿下忠心!”
王忠伸手指着地上的小太监说道:“小成子平时也算机灵,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收了别人银子,而把东宫的消息泄露出去!以后谁不守东宫的规矩,谁敢吃里扒外这就是下场!”
众位宫女太监顿时吓得噤若寒蝉。
历来宫中都不是铁板一块,有人的地方很难做到守口如瓶。
如果是一般性的消息,别人想要得到并不太难,只要付出一点银子宝钞,买通宫女太监就行了。
因为事情关系不大,所以宫女太监也都会告知的。
不过他们也会察言观色,拎得清事情的轻重,不会把一些极为紧要的事泄露出去,否则上面追查下来,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可皇太孙殿下,现在在东宫并没有做什么啊,能泄露的消息也就是他的饮食起居,还有日常的杂事。
可就是这样,居然都会被活活打死的!
所以由不得众人不害怕,也由不得众人心里紧张了。
毕竟像这样的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王忠吩咐说道:“趁着他还有一口气,赶紧扔出宫去,别脏了东宫的地,平白惹出晦气!”
“是!”几个太监立刻用麻袋将快死的小太监装了起来,用棍棒抬着便向外走去。
之所以打死这个小太监,王忠就是为了杀人立威!
现在东宫不一样了,如果这些太监宫女不经过好好敲打,难免会生出什么事端!
而之所以选中这个太监,除了他确实落下把柄之外,也是因为他之前是在吕氏身边服侍的……
王忠看着众人说道:“我给你们个机会,凡是受不了约束想离开东宫,现在就可以离开,或是下去找我说一声也行,人各有志,我不会怪你们……”
王忠死死盯着众人:“可凡是留下来的,必须严格守着宫中的规矩,如果做出什么丑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东宫所发生的任何事情,不管对方是拿了银子还是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都不能够有一丁点儿的泄露!谁要是舌头长乱说话,惹出了事端……哼哼,我要你们的命!”
素心对站在一侧的宫女们说道:“以后你们要洁身自好,别作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如果谁要是敢在东宫传出不好的名声,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
“奴婢不敢……”宫女们答道。
素心所说的,自然是宫女和太监了那点儿事。
按照理论来说,后宫所有的宫女都是皇帝陛下的,而东宫的宫女则是太子的,当然了,现在是皇太孙殿下的了。
如果谁敢和宫女苟且,按照这个标准来定罪的话,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不过大多的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责罚也会责罚本人,不会祸及家人。
可罪过就是罪过,一旦认真起来那可是要命的!
历来更换主人都会伴随血腥,这是免不了的。
自从朱允熥以皇太孙的身份,搬进了装饰一新的东宫以后,东宫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些变化还不是说哪里做了装饰,哪里被拆除,或者是哪里做了改造,也不是新添置了某些东西。
而是东宫之主已经换成了皇太孙殿下,以往陈旧的一切也都一扫而空!
所有的太监都归王忠和李福掌管,而东宫所有的宫女则归素心掌管。
之前凡是站在吕氏那边的,或者是在她身边服侍的,通通都被打发出了东宫。
有些会打发他们到别的地方去服侍,不过去的地方定规不太好。
毕竟谁都知道东宫把他们打发出来是什么意思,宫里面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故意得罪皇太孙!
所以他们只能够做一些粗活杂事,不可能比在东宫更舒坦,更不可能被别人引为心腹!
还有一些太监宫女则会被打发出宫,让他们另谋生计,这也能够彰显出来皇家的恩典不是……
所以现在凡事能够在东宫服侍的太监宫女,全都经过了筛选,以此来保证皇太孙的安危。
……
东宫大门前,秦王朱樉和蜀王朱椿联袂前来求见。
蜀王在四川的时候就已经和朱允熥见过面,并且还送了他一船的礼物,还在朱允熥收购宜宾酒坊的时候出过力,所以二人已经很熟悉了。
可即便是这样,仍然被李福挡在了门外。
李福躬着身子,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禀秦王殿下,蜀王殿下,皇太孙殿下正在沐浴斋戒,诵经礼佛,不见外客,还请二位回去吧。”
蜀王朱椿一愣,不由得问道:“诵经礼佛,允熥……皇太孙什么时候这么虔诚了?”
李福明明知道是个借口,无法回答,所以只好越发把腰弯得更低,已显示更加恭敬。
“二哥,允熥莫非有什么事?他不会连咱们两个都不见吧?”
此时秦王朱樉一脸尴尬,他当然知道这是朱元璋的命令,不过朱允熥这样遵守,也让他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