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朱樉立刻就明白了,赶紧说道:“你放心,这次我也得了教训,那些荒唐的事儿绝不敢再做了……
我立刻写信回去,拿出秦王府的财物修桥铺路,施粥赠药,赡养孤寡老人,一定让父皇满意!”
“既然如此……那侄儿就放心了!”朱允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自己可以与秦王结盟,可以替他说话,但绝对不能养一个恶魔出来!
如果秦王真的死不悔改,甚至变本加厉,那自己就算是为难一点,也绝不会替他说话!
否则自己真要在他的罪恶上有份了!
那可是要被万民咒骂的!
在历史上,朱标死了之后秦王朱爽行事更加没有顾及,对待百姓似乎更加残忍。
可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没有获得朱元璋的原谅,所以他就破罐子破摔了,
现在自己如果从中间说和,再加上秦王有了爱民的表现,朱元璋应该能够原谅他吧?
不管怎么说,秦王朱是朱元璋的儿子,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学好!
如果不是无可救药,朱元璋又怎么会放弃他呢!
而且无论朱元璋会不会原谅他,都对自己没有坏处!
侄子替叔叔说话,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这样不但使百姓们能够好过一点,也能够在朱元璋心目中留下敬爱藩王,多方维护,有故太子之风的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交易很快就完成了!
朱允熥最后说道:“二叔,侄儿也只能说尽力而为,不敢保证就如何了,如果真的不起作用……还请二叔不要怪罪。”
朱樉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怪不怪,你只管到父皇跟前美言就行了,尽人事听天命嘛……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马到功成!”
朱允熥苦笑着说道:“侄儿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不过二叔既然怎么说了,那就借你吉言吧!”
朱樉激动地说道:“好好好,我就在这儿等你的消息!父皇要是松了口,你就差人来知会我就行了。”
朱允熥故作诧异的说道:“二叔还要留在这里吗?不如跟我先进宫吧,哪怕先在鸿胪寺或者礼部住下也行,这荒郊野外的,怎么能够让二叔风餐露宿呢!”
秦王朱樉连连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以前打仗的时候我都习惯了!
朱允熥也知道他现在不敢进宫,所以也就没有勉强,在辞别朱樉之后,便踏上了回宫的路程。
……
冬季的天气寒冷,谨身殿的暖阁里生上了炭火,把暖阁烘烤的暖洋洋的。
朱元璋正在批改奏章,对于他来说,似乎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
而且一位指挥使蒋瓛,则躬着身体向朱元璋禀报事情,态度极为谦恭。
只有朝不保夕,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人,才明白什么叫做如履薄冰。
上次宫中出现天花,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发现了皇太孙的流言蜚语,并且立刻加以应对,
又铤而走险拿下黄子澄,审问出来他削藩的言论的话,那么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培黄土了!
所以这些时日以来蒋瓛都极为小心,不允许自己再出一丁点儿的差错!
蒋瓛禀报说道:“启禀陛下,秦王朱樉几日前离开封地,快马加鞭赶往京城现在正在郊外驻扎,并没有进城……”
听到这里,朱元璋眉头微皱,显然心情不悦。
蒋瓛又小心翼翼的回答说道:“秦王派人前去户部给皇太孙殿下送了拜帖,太孙殿下就去和他见面了,二人聊了很久……”
朱元璋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咬咬牙没有说话。
“皇爷爷!您这里还是暖和,盎然如春呢,可把孙儿给冻坏了……”
突然朱允熥就径直走了进来,也没有向朱元璋行礼,而是来到火炉旁边去烤烤冻得发凉的手。
还一边烤一边揉搓哈气,显然外面的天气确实够冷的。
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蒋瓛退下。
蒋瓛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碍眼,况且这种事情能躲就躲,就非常识趣的躬身退了下去。
朱元璋笑呵呵的站起身来,也走到火炉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今儿个还没下雪呢你就嫌冷了,这要是下了雪那还得了,恐怕东宫的大门你都不想出了吧!”
朱允熥一边烤着手一边说道:“皇爷爷您是不知道,今天比下雪还冷呢,天气阴冷,北风再这么一刮,真比刀子还要厉害!”
“瞎说!”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说道:“照你这么说北方就更冷了,那还不下刀子啊!你是储君,可不能这么畏寒怕冷的,那像什么话!”
面上又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调笑说道:“咱看你是想呆在温柔乡里不出来才好吧?”
朱允熥知道朱元璋是在取笑自己,便一本正经的说道:“皇爷爷,孙儿可都是照着您的旨意行事的,这可赖不到孙儿身上吧。”
朱元璋笑道:“咱管天管地,总不能还管你临幸宫女的事吧,你说是咱的旨意,那你把圣旨给他拿出来看看!”
朱允熥顿时一脸委屈的说道:“皇爷爷,不带您这么耍赖的吧,这种事只要您点点头,下面的人就把事儿办了……
况且这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哪里会有什么成文的旨意,您这是在难为我呀!”
朱元璋笑呵呵的说道:“所以说口说无凭,你没有证据嘛!听说你让宫里的教习嬷嬷回去了?”
朱允熥回答说道:“孙儿是觉得宫中的礼仪规矩实在太繁琐了,让孙儿看了都觉得头疼无比,更别说去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