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后世多少人遭遇网络暴力,从而导致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选择结束自己的性命。
更何况在古代,名声的重要程度远超想象!
蒋瓛亲自带人前去,当他赶到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打得没了力气,可仍旧彼此抓着对方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松手。
蒋瓛知道事情的严重,于是便不由分说的命人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也根本来不及回到锦衣卫大牢狱,蒋瓛就在马车之中审问了那个卖山货的汉子。
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蒋瓛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头晕目眩!
……
武英殿里,庆童还在向朱元璋禀报。
“根据小翠的口供,太子妃给吴王殿下缝制的鞋垫里面就有棉花,不知道会不会……”
庆童又急忙说道:“不过二殿下并没有把鞋垫交给吴王,陪同二殿下诵经礼佛的僧人禀报说二殿下把鞋垫投入火炉里面烧了……”
朱元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朱允炆既没有给朱允熥,也没有自己用,那就好啊……
只是这个平常看起来彬彬有礼的孙儿,没想到心里的怨气这么大!
这确实让人发愁啊……
烧毁的是鞋垫,可发泄了却是对朱允熥的不满。
不过让朱元璋觉得欣慰的,是朱允炆并没有参与这件事。
如果他知道鞋垫里面有天花病,怎么可能亲自用手触摸,还一路握着回去?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叹息了一声,朱元璋吩咐说道:“好好看着宫里面,绝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是!奴婢遵命!”
此时,有太监进前来禀报说道:“启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有要事求见。”
“宣!”
“陛下!属下有罪,请陛下责罚……”
蒋瓛一进入殿中,就立即跪倒在武英殿偏殿的地板上,膝行上前,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哦……”
朱元璋眼神锐利的逼问道:“你何罪之有?别告诉咱又出了什么事儿!”
蒋瓛真的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羞愧难当,难以启齿,可还不得不说……
蒋瓛只得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这才说道:“启禀陛下,京城周边有人在散布吴王殿下的流言……”
“什么流言!”朱元璋也是心头一惊。
蒋瓛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好不容易的说道:“说吴王殿下……不不……不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朱元璋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射而起,猛的就死死的抓住他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蒋瓛被掐着脖子,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艰难的说道:“在……京城周边,有人散布……吴王……吴王殿下,不孝……”
“是谁!到底是谁!谁这么大胆!”
被朱元璋大手狠狠的掐住脖子,蒋瓛憋的满脸通红,喘不上气来,使尽了力气也不能发出声音。
朱元璋发出愤怒的低吼之声,“又是天花,又是流言,用心歹毒,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恶妇!毒妇!你简直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啊,混账!毒妇!活剐了你都不够!”
此时蒋瓛已经两眼翻白,气息微弱,眼看就要命丧于此。
“皇爷爷……”
一个悲哀的声音响起,这让朱元璋的心头一震,猛然转身回头,也把蒋瓛如同死狗一样丢开了。
只见朱允熥满面悲戚的站在偏殿门口,眼神里面充满了伤心和痛苦……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羞耻,还有无尽的沉沉暮气。
整个人不再英姿勃发,不再雄峻挺拔,有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感觉,让人见之动容……
朱元璋赶紧说道:“不是让你在偏殿休息吗,太医呢……”
朱允熥缓缓的跪在地上,也不顾衣服的下摆是否规正,
朱允熥叩头说道:“孙儿要去给父亲守墓了,就此拜别皇爷爷。”
朱元璋心中一痛,连忙说道:“傻孩子说这个干什么!你父亲都已经不在了,还守个哪门子墓,可别胡说了……”
朱允熥依然说道:“请皇爷爷恩准孙儿出家为僧,今生今世,孙儿愿意为父亲和母亲诵经祈福,不愿再做他想……”
“不许胡说!咱已经说了要离你坐太孙,将来你可是要做皇帝的,怎么能出家呢!”
朱允熥摇摇头,目光迷离茫然的说道:“孙儿不孝之人,有何资格承受大宝,还请皇爷爷恩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