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摇头一笑,嘲弄道,“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还不值得陛下花心思,陛下说了,你在讲武堂的时间只有半年,半年之后就让你回去担任原职,
往后的路该如何走,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话已说完,就迈步离去。
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朱能但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满了愁苦……
张辅说的对,自己成为燕王心腹的时间确实没有多久。
洪武二十七年自己的父亲死了之后,他就承袭父职了,可当时并没有到任,而是在家中守孝,毕竟这是礼仪,也是表达孝心的行为。
虽然在此之前,朱棣就已经对他很是亲热,可那时候他无官无职,一切也都是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又怎么会真的参与机密呢。
自己守孝结束回到军中之后,丘福就逐渐和自己传输某些观点,再慢慢经过交谈、验证,才被燕王殿下信任的。
因为时间尚短,所以即便是“心腹”,可在燕王殿下的心目当中,地位与他们也不可同日而语……
……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栏杆百丈冰,愁云惨澹万里凝……”
站在海船的楼顶,王义凭栏而立,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嘴里吟唱这首诗。
从神机营出来的千户刘唐站在他旁边,眨了眨眼睛道:“大人,你这是要送谁呀?”
“嗯?……”
王义顿时有一种非常懵逼的感觉,自己为了装十三挖空了脑袋想了一首诗,这不正好对应大海之景吗?
怎么成了要送谁呀?
“大人,这首送别诗太好了,唐代诗人岑参的佳作,此诗描写八月飞雪的壮丽景色,西域塞外送别、雪中送客之情,
尤其是那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简直绝了……”
“你等等,西域有海吗?”
王义眨了眨眼睛,还以为他说错了,这明明是一首写海的诗,怎么就成了写西域景物的诗了!
被王义这么一问,刘唐也懵了,“西域……大人说笑了,西域哪有海啊!”
害!
丢人了!
王义这才知道自己念错了诗!
好不容易装一次,结果被打脸了!
不过,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呃,不是要给人送行,而是想起咱们离开大明的时候,一路上给咱们送行的官员和百姓,还有家中亲族,如今想来,历历在目啊……”
“哦,我明白了,大人这是思念大明了,其实我们也都想家,不过再过几个月就好了,等咱们去一趟苏丹,就可以返程了……”刘唐安慰道。
“是啊,就快回去了……”
王义也赶紧装出一副思乡念亲的模样……
“大人,前面发现有十艘海船,正向咱们驶来!”此时一个士卒前来禀报道。
王义赶紧向前望去,只见前方有的海面上有几个小黑点正向这里移动。
“传令,前方船只敌我不明,所有官兵立即戒备,运炮备弹,随时准备作战!”
“是,属下遵命!”
“传令,海船立即调整成斜列阵型,所有炮口对准来敌!”
“是!属下遵命!”
斜列阵,是古代舰队或舰艇编队在海战中列成梯次斜向队列,其队列线同航向线成斜交的阵形。
其好处在于战船的机动性强,火力较为集中,防备性好,转换阵型方便,前后火力均衡适中,几乎一直可以翼侧炮火攻击敌人。
传令兵通过旗语传令,后面的两条战船立刻凑了上来,并且保持斜线阵型。
船舱里的士卒也立即忙碌了起来,操炮手擦拭炮膛,准备弹药,其他士卒则检查自己的刀剑铠甲,随时准备进战!
此时那十几艘船上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战船。
“少爷,看对面挂的旗,这应该是大明使团的船。”
“好!”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脸上一片惨白,身形也比较瘦弱,双眼浮肿,明显有些纵欲过度的样子。
听到下面这人的禀报,高兴得叫了一声好道,“正好要去找梁道明那个穷鬼借点粮食,碰上落单的使团那可太好了!这三条船价格不菲,正好可以收回来扩充实力!”
旁边的人劝道,“少爷,大明的船上都有火炮,听说很是厉害,咱们还不了解状况,不能贸然进攻呀,还是先返回吧,不要与他们起了冲突……”
青年听到这话不屑一顾道,“我代传出来一趟,你让我空手而归,这让我如何服众!让下面的兄弟知道了,还以为我畏惧大明兵马,
回去在父亲那里也交不了差,哼,到时候受尽嘲讽,岂不是颜面尽失!”
“少爷,万万不敢轻易开战啊……他们的火炮打得太远了,就算少爷要抢了他们,那也得先想方设法接近,然后瞅准时机接弦登船再打杀啊……”
有一个喽啰来禀报道,“少爷,他们的船减速了,打了旗子让咱们让开。”
在海上虽然没有详细通用的旗语,可也有简单能够沟通的方式,常年生活在海上的都懂得。
青年下令道,“不必管他!继续前进!”
“呜呜呜……”
一阵号角声响起。
底下的人看到前方的大船驶来,距离越来越近,再劝道,“少爷,对面都是大船,且配有火炮,跟他们应聘不划算,咱们退一退吧……”
“对面已经鸣号警告了!”
“休要聒噪!”
青年脸色一沉,咬紧牙关,面目狰狞的说道:“既然让我碰上了,那就没有放过的道理!船比咱们大又如何,只要走到近处,他们就是海里的鱼虾,任咱们宰割!
告诉舵手,快速前行!”
新笔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