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急得手痒,我也不好厚此薄彼,总得让大家伙都满意不是。”
“不过呢按照惯例,总得问一问,嗯,刘大人,您现在愿意招供吗?”
“我……”
知府刘生刚要说话,就被廖进伸手止住了,“我知道刘大人是读书人出身,那必然有读书人的风骨,铁骨铮铮,拧折不弯,
对于我们这些粗鄙之辈肯定是看不在眼里的,刘大人不说就不说吧,况且本官也没急着问……”
转头对一旁的锦衣卫道:“每天只问他一次招不招供,剩下的时间就把嘴堵上,你们该怎么用刑就怎么用刑,不必追问,明白吗?”
“属下明白!大人放心,一定按大人所说!”
“嗯,很好,那今日我问过了,把他的嘴堵起来吧!”
“是!卑职遵命!”
廖进上前两步来到蒋瓛面前,道:“大人见谅,底下的人多,属下也不好偏袒谁……改日再请大人来看好戏,这里待会儿太过惨烈,还请大人到正常喝茶吧……”
此时锦衣卫已经从角落里面找来了脏兮兮的破布,一步一步走进刘生,很显然这是要往他嘴里去塞。
此时的刘生心头顿时憋屈不已,你还没问呢,怎么知道莪不说?
这要是诏狱的人轮番上阵……自己还不如立刻就死!
因为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死都会是奢望!
他早就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强硬,赶紧喊道:“大人大人,小人愿意招供,不愿意招供……呜……大人!”
锦衣卫摁住他就要把瀑布塞进他的嘴里,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再不说,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
廖进回头道:“刘大人莫非是在欺哄在下吗?在下可什么都还没问呢,刘大人怎么就主动说了?”.CoM
那是你不问好不好!
刘生此时心头犹如万马奔腾,把他骂了个遍,可是嘴上却不敢放肆,一边努力挡着挡着自己的嘴,防止破布入口,
一边喊道:“大人饶命,大人开恩,小人愿意招了,小人愿意招啊,小人一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还请大人开恩……”
听到这话,廖进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心里也暗暗舒了一口气,用眼睛的余光朝蒋瓛看去,
见蒋瓛微微点头,脸上也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这才确定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锦衣卫当然有很多种方法让人开口,可无论用什么刑都会耗费时间,再者说了,刑讯逼供虽然没有什么不妥,可终究不是什么高明的法子,谁不会用?
就是让阿猫阿狗来用刑,他也能审得清清楚楚!
可是用刑……体现不出来自己的能耐呀!
身旁又有指挥使大人看着,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用刑就让他招供,那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
而且这是北镇抚司这几年所审讯的第一个犯人,一旦开了锦衣卫审讯处置的特权,那些文官难保不会上奏弹劾呀……
他们虽然改变不了锦衣卫的职权,但是总在陛下面前说坏话,终究是非常烦人的一件事!
而且一旦陛下被说动收回北镇抚司的权力,那就坏了!
所以能不动刑,最好就不动刑!
绝不能落人口实,给人把柄!
刘生在进入诏狱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绝对难以善终,他对自己的身家性命早就不抱希望了。
尤其是听到陛下命令锦衣卫审讯,更是蒙生了死志。
可是自杀就那么容易吗?就算一个人真的很想死,也不一定能下得去手。
而且又是在锦衣卫的严密的看管之下,想死也死不成啊……
现在他最大的盼望,就是自己把所有事都说出来,最后他们能给自己来一个痛快……
“大人,马大人请大人审讯的时候只留心腹……”锦衣卫匆匆忙忙的向蒋瓛禀报道。
蒋瓛眉头微皱,看了看正在审讯的刘生,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便吩咐道:“其他人退下,这里只留书记和廖进!”又对自己身旁的心腹道,“你也留下,协助廖进!”
“是!卑职遵命!”
众人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可也知道既然这么说肯定事关机密,所以老老实实的都退了下去。
诏狱的另外一边,马和也在审讯。
他是本案的主导者,自然有权审问,所以他一来到诏狱,就让锦衣卫把自己认出来的那个家奴带了出来。
让闲杂人等退下,只留两个知根知底的锦衣卫。
蒋瓛也过来了,他想要知道马和不去审讯按理说知道更多情况的刘生,却来审讯一个下人,
这实在有些有违常理,
而有违常理之处,必然蹊跷!
刘生那边审讯出来的情况自己在与不在都一样,可这里不同,这是自己忽略的漏洞!
蒋瓛刚一坐下,就听马和对那个一身粗布打扮的下人道:“你叫周保,我见过你,须要锦衣卫拿着你的画像去确认吗?”
“呵呵呵,既然被大人认出来了,那在下也就不掩饰了。”
原本唯唯诺诺惊恐害怕的下人,瞬间变得自信无比,脸上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整个人从一个阶下囚好像变成了厅堂上的主人。
周保站在对面,道:“本来也装不了几天,进了锦衣卫的诏狱,迟早是要被审问的,在下可受不了那些刑具,
也不想死在诏狱里面,迟早是要亮明身份的,也好,被大人识破了那在下也好早日脱身,
在下是名叫周宝,大人既然知道,那肯定也知道我家主人是谁,那还用我说出来吗?哼哼哼,我敢说,你敢听吗?”
马和却没有任何表情,不动声色的道:“你说,我听!”
周保看着他,讥讽的冷笑一声,开口道:“那好!大人有胆量听就好!你听好了!我是皇亲国戚家的人,驸马都尉欧阳伦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