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教的人,不是谁想杀就能杀的。”
耳边突然响起了这句话,只听声音,音色颇为中性,似乎是女儿中夹杂着三分豪迈,男人中却添七分柔美。
突然,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抚在了自己脸上,谢小楼睁开眼睛,发现竟然是一缕红色衣袂。
定睛看去,前面竟然多出了一个人来,一身皆是红衣,在衡山鲜血的映照之下,显得有些诡异。
而来人的左手上,正抓着曲非烟。
被她抓住,曲非烟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乖巧无比,动也不敢动,甚至仔细看去,发现她的手在轻轻颤抖。
谢小楼不由暗想:“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曲非烟这小娃子连死都不怕,见了她却怕成这样。”
不远处,被安奉日劈倒在地的曲洋,见到这突然出现的人后,不由脸色大变。
挣扎着想要起身,结果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受了重伤,反而喷出一口鲜血,没有站起来。
“曲大哥,你怎么样?”刘正风赶忙扶住他。
曲洋却哆哆嗦嗦的说道:“刘贤弟,快扶我起来。”
“曲大哥……”
“快……快……扶我起来!”
刘正风只得将曲洋颤巍巍地扶起来。
后者却轻轻推开了刘正风,深深的向来人弯腰行礼:“属下曲洋,见过方长老。”
看到曲洋不顾周遭危险,也要给来人行礼,再结合那句话,周围人都明白了此人的身份,绝对是日月神教中的高层。
要知道曲洋本身就是日月神教的长老,却还要向这个方长老行如此大礼,此人的身份地位也不知高到何种地步。
不远处,安奉日看着自己被震裂的虎口以及不知飞到何处的金刀,不由有些担忧。
“虽然她是偷袭,但我刚刚已经出了十成力道,依旧被她震飞了兵刃,此人武功定然在我之上,只怕已经达到了宗师巅峰。”
“而且对方还是日月神教的高层,今日我们的目标是灭了衡山派,实在没必要去得罪日月神教。”
片刻时间,安奉日已经想了很多,他向来人拱了拱手。
“在下金刀寨安奉日,不知日月神教高人驾临,还望恕罪!”
但那方长老却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曲洋。
“曲洋,你可知罪?”
曲洋颤声答道:“曲洋暗通外敌,但我与刘贤弟乃君子之交,我们之间只谈音律,不谈其他,还请方长老明鉴。”
方长老冷冷的说:“我已在高处看了半晌,你总算没有辱没神教的名声。”
“刚刚你若是有半分迟疑,或者向这些伪君子们求饶,我早就打杀了你!”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心惊,心想这人竟然已经来了半晌,怎地我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不过这方长老又话锋一转:“但你毕竟犯了教规,教主仁慈,曾经给过你机会,你为何不把握住。”
曲洋惨笑一声:“教主要我杀了刘贤弟,哈哈哈哈……还是将我这条命拿去吧,反正今日我也没打算活着离开衡山!”
“喔?你当真不怕死?”
“能与刘贤弟共赴黄泉,曲洋死而无憾,只是有一事相求,还请方长老应允。”
“讲!”
“我死之后,非非在世上再无亲人,以她的年龄和日月神教的身份,行走江湖定然被人欺凌,说不得哪日便被人给打杀了,所以祈求方长老能够收留非非。”
“爷爷!”曲非烟泪眼婆娑。
方长老袖袍一挥:“咱们素无交情,我为何要收留她?你在教中多年,难道没有其他朋友吗?”
曲洋道:“方长老,曲洋人虽老迈,眼睛却明亮的很。”
“这黑木崖上,能被称得上好人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我的那些朋友,只怕都想着拿我和非非的头颅,前去邀功请赏呢。”
“但方长老素来特立独行,不在乎这些虚名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