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公平合理,我自然同意。”
“好,你们两个跟我来。别人都呆在原地,谁也不许多说话,不许言语挑衅,更不许动手。走。”
俞民把两人带进自己的舱室,就开门见山。
“你们都不用说话,就这点事儿,来龙去脉,是非曲直都在那摆着呢,也不用各说各理。说有理,都有理,但都是你们自己的理,不是公理。”
“我要说的是,就这点事儿,很容易解决,却让你们闹成这个样子,丢人不丢人?”
“李纲首,别说你们不怕丢人,是个人就有脸面,你们也有脸面。但是呼哨一下,来了百八十人,这就是脸面么?不是,这是丢人。”
“人多力量大,打架你们也能赢。但是赢了又怎么样,白打么?真当人家荣国府和宁国府吃素的?”
“我承认,你们船帮抱团儿,在运河上有些势力。但是那又怎么样?势力再大,能大得过朝廷?”
“你们在运河上,你们的家人呢?不也在陆地上么。你在扬州势力大,但是金陵呢?神京呢?你们有贾家的势力大?以后就不在金陵、神京混啦?”
“也别说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话,我虽然是跑海船的,但是河船上的那些道道,也是门儿清的。真想挑你们的毛病,也是一抓一大把。”
“琏二哥,再说你,你想要荣国府的体面,今儿个得到了么?没有。算了,不说你丢人的事情,咱就讲讲理。”
“李纲首这事儿,是不太体面,但是我认为他做的没错。”
“薛家包的船,多少人,多少货物,多少钱,当初在金陵都是谈好的。”
“到了镇江,你们采买了两车货物,李纲首没跟你要船脚钱吧?你们若是象我这样,就带着随身行李,到哪里买点儿特产,都是人之常情。便是船工们贪财,也不会说二话。”
“就是。”
李纲首终于抢上了一句。
“可是这一回,你们做的太过了。七车货物,就这么不声不响上船,眼里还有没有船工们?扬州七车,临清五车,德州两车,沧州再来几车,何时是个尽头?”
“你们觉得理所应当,这是哪家的道理?船工们凭什么流汗出力,白白为你们运货?你们是做生意,赚了钱会给船工们一文钱么?”
“便是李纲首不要钱,他怎么跟船工们交代?今后如何服众?李纲首若是答应了你们,船工们一定会想,是他把钱独吞了。”
“你们都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就听我说。我说完了,你们再说。”
“要说琏二哥,别人不了解你,我是了解你的。荣国府也好,宁国府也好,我也都是知道一二的。根本就不是贪财的人家,更不会欺负穷苦人。”
“李纲首,你知道么?荣国府的丫鬟,都是供吃,供穿,供住的。一等丫鬟月例2两银子,二等丫鬟1两银子,刚进门儿的小丫鬟,什么都不懂,都给500文的月例。这等门第,你说他们会差你们船工那几个苦力钱么?”
“那岔头究竟出在哪里?彼此不通气儿啊。你们双方没能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为何如此?你们都有责任。李纲首这边,你以为薛家租了船,有什么事儿,薛家自然会出面安排明白。琏二哥他们的货上船,薛家人自然会出面,跟你们谈价钱。”
“镇江上货,你们默许了,就是觉得薛家人早晚会安排明白。等到如今,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才不得不自己出面。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
“这就对上了。再说琏二哥,你和蓉哥儿自然不会想白用船工们的,对不对?”
“对对对,我家什么人,哪里会做这等事情?”
“呵呵呵,琏二哥,都不用你说,我就知道岔头出在哪里。一定是薛蟠跟你大包大揽,说这点儿小事儿包在他身上,你就轻信了他。没想到他根本就没知会李纲首一声,就造成如今的局面,对不对?”
贾琏长吁了口气,终于有了台阶下,把责任推到了薛蟠身上。
“对对对,我曾经问过薛蟠,需要多少船脚钱,他说不用我管,都包含在他家的船脚钱里面。”
“对,刚才薛蟠就是这么说的。”
李纲首说道。
在让薛蟠当背锅侠这一点上,三方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