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站在洛水傍,剑眉深锁,看着黑越越的河面若有所思,他是个穿越者,所以知道杨玄感会因为造反被杀,莫非寒月也察觉了杨玄感会造反,所以跑来警告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寒月就是公孙盈袖这点是毋容置疑的,自己已经验明证身了,可公孙盈袖不是杨玄感培养出来拉拢人才的歌姬吗?她这行为岂不是等于出卖主公?
一时间,公孙盈袖的身份在高不凡看来便更加复杂和神秘了。
高不凡站在洛水旁思索了半晌不得头绪,便施展轻身功夫原路返了平安坊高升客栈,闪身从窗口跳进了房间。
“少……少爷,是你吗?”鸣翠略带颤抖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高不凡嗯了一声,把蜡烛点燃,见到俏婢正躲在被窝里仅露出个头来,俏脸微白,一脸的担忧,于是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只是一只野猫从屋顶上跑过而已。”
鸣翠闻言松了口气,从被窝里钻出来,拍了拍很有料的胸口道:“婢子还以为有贼子盯上了咱们的箱子了呢。”
高不凡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鸣翠身下赫然压着那只木箱,敢情这丫头把箱子给搬到床上了,难怪被子拱起那么高,这么重的箱子,也不知她是如何办到的。
鸣翠脸上微窘道:“婢子这不是担心贼子进屋来抢箱子嘛,少爷快帮个忙,好重啊!”
高不凡上前把箱子搬起放回床底下,又对着俏婢混圆的臀儿不轻不重地抽了一下,教训道:“钱财只是身外物,小命才是最重要的,若贼子真进屋来抢夺箱子,你最好直接给他,光抱着有什么用,只不过是白丢性命罢了,不值当!”
鸣翠吐了吐舌头,腻声道:“少爷教训得是,要不少爷再教训婢子一下好了。”说完塌着细腰,媚眼如丝。
得,才一日的功夫,勾引人的本事就见长了,那就成全你……
“少爷,真的只是一只野猫经过吗?”得到满足后的俏婢睡不着,一边画着圈圈在少爷旁边低声耳语。
高不凡却已经睡意昏昏,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那少爷为何去了那个么久才回来?”
“因为那是一只母野猫!”
“扑哧,少爷难道对母野猫也感兴趣。”
“少爷不仅对母野猫感兴趣,还对骚野猫也感兴趣,你就是一只骚野猫,小骚蹄子!”
鸣翠捂着嘴吃吃地偷笑起来,低声道:“算了,婢子不逗少爷了,婢子还是打地铺吧。”说完真爬了起来,悉悉索索地穿上衣服打地铺去。
高不凡终于清静了,决定从明天起自己睡一间房,影响实在太大了,难怪黑衣鬼脸人警告自己修炼有小成之前不要近女色,色之头上一把刀啊,这把温柔刀最是厉害,难怪说温柔乡是英雄冡,长期这样下去,自己的修为只怕会不进则退。
高不凡暗自警醒,躺在床上默默修炼静功来,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李靖说了今日会来客栈找高不凡,果然来了,而且来得很早,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的胡碴也刮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上去精神奕奕,一洗往日的颓唐。
高不凡见了不由暗暗高兴,知道经过昨日一番相谈后,李靖已经从低谷中走出来了,重新焕发了斗志,喜道:“恭喜二哥。”
李靖心中一暖,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道:“你嫂子粗心,一不留神把愚兄的胡子也刮了。”
谷</span>高不凡哈哈一笑道:“这样挺好,看上去特别精神帅气。”
李靖苦笑道:“几十岁的老头子了,还帅啥气。”
高不凡正容道:“二哥此言差矣,正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二哥正值壮年,哪里就老了,正是锐意进取的大好年华。”
李靖呵呵一笑:“男人四十一枝花,这又是哪儿杜撰出来的说法,不过听着挺提神的,三弟洒脱乐观,二哥真应该向你好好学习。”
高不凡笑道:“在这一点上,二哥的确该向小弟学习,对了,二哥吃早餐了吗?”
李靖点头道:“吃过了,走,咱们接着昨天的话题聊,昨晚二哥想了一晚,想到了一个对付骑兵的好点子。”
高不凡苦笑的道:“我还没吃,要不二哥陪我再吃点,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李靖愕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于是乎,两人便在客栈的大堂中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桌丰盛的早点,一边吃一边聊。李靖嘴上说吃过早餐了,但吃起来却半点也不含糊,满满一桌的包子、油条、肉粥和饺子,最后都被两人分吃干净了。
高不凡拍了拍肚子,笑道:“吃饱了,这里说话不方便,二哥,咱们进房间里面聊吧。”
“咳,有劳三弟带路。”李靖摸了摸撑圆了的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这几个月来断了俸禄,生活水准急剧下降,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两人正准备回房继续聊,却听到有人问道:“掌柜的,蓨县来的涿郡牧监高长卿是不是住在你的客栈里?”
高不凡和李靖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绿袍,头戴一梁进贤冠的官员正站在柜台前向掌柜的打听高不凡
那掌柜的点头哈腰地答道:“回大人,是的,高大人的确住在本客栈……呶,那不就是高大人吗?”
那名绿袍官员闻声转过身来,这时高不凡也认出来了,此人正是昨天在吏部负责帮他办理文书手续的员外郎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