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白云裳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肤色如常,本来就明月一般的俏脸,反而显得更加光洁凝澜了,仿佛镀上了一层釉质,就像一尊毫无瘕疵的白玉观音。
此刻在房间中的人,除了苗妸,还有慧嗔老尼,觉缘和觉慧,以及六名年轻的女尼。
苗妸扫了一眼六名年轻女尼,淡淡地道:“艳尸蛊的幼虫繁殖很快,如今云裳居士体内的血液中存在大量的艳尸蛊幼虫和虫卵,要把这些幼虫和虫卵都清除出体外是十分之困难的,估计得把全身的血液都放出来。”
此言一出,包括慧嗔老尼在内都是面色微变,觉慧吃惊地道:“阿弥托佛,把血放光,那云裳师妹还留得命在吗?”
苗妸摇头道:“别说放光,即使是放掉一半,人就要一命呜呼了,所以要一边放血,一边补血。”
慧嗔老尼皱眉道:“如何一边放血,一边补血?”
苗妸的目光又望向六名年幼女尼,六名女尼瞬间面色惨白,显然意识到什么,不禁瑟瑟地发起抖来。
觉缘吃吃地道:“你……要用她们的血来替云裳师妹换血?”
苗妸点了点头道:“要不然血从何来?总不能拿猪血和狗血来用吧?”
“阿弥托佛,罪过罪过,你这到底是什么邪术?竟如此邪异!”慧嗔老尼略带怒意地道。
苗妸脸色一沉道:“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邪术了?”
慧嗔老尼冷道:“医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而你分明就是在杀人,这不是邪术是什么?”
苗妸冷笑道:“借点血来用而已,又死不了,什么叫杀人?真是好人难做,要不是齐王有命,本姑娘才懒得管呢,你们爱治不治。”
慧嗔老尼面色变幻,作不得声,而觉慧和觉缘是从小看着白云裳长大的,感情深厚,自然不忍心看着白云裳送命,连忙陪着小心道:“苗姑娘息怒,只是将体内的鲜血抽出来,真的不会危及性命吗?若是为了救云裳师妹一命而搭上她们六人的性命,未免太过残忍无道了。”
这个时候还没有输血的概念,人们一听到要抽取自己体内的鲜血给别人用,自然本能地感到害怕,甚至认为是邪魔外道之术,殊不知医学发达的现代,不仅可以换血,还能换内脏,换五官。
苗妸翻了个白眼,反问道:“难道你们都没受过伤流过血?难道流点血就会死人吗?”
觉慧和觉缘不由大窘,但也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那用我的血吧。”
“还是用贫尼的吧。”慧嗔老尼伸出自己的独臂。
苗妸闻言,对慧嗔老尼的厌恶倒是稍减,淡淡地道:“你们都不必争了,你们的血都不能用。”
慧嗔老尼皱眉道:“为何?”
苗妸毫不留情面地道:“你们的年纪太大,得年轻的血液才行。”
慧嗔老尼顿时作不得声,觉缘和觉慧亦沉默了,六名年轻女尼听闻抽血不会死,所以都镇定了不少,异口同声道:“那苗姑娘用我们的血吧。”
苗妸淡道:“你们的血也不一定适合云裳居士,我得先辨别一下,把手伸出来吧。”
六名年轻尼姑连忙都把手伸出来,苗妸用六只茶杯各盛了半杯水,又往其中加了点药粉,然后分别戳破六名年轻尼姑的手指头,往六只杯中分别滴入一滴鲜血。
片刻之后,苗妸又小心翼翼地取了白云裳的六滴鲜血,分别滴入六只茶杯中。众人骇然地发现,白云裳的鲜血竟然逞粉红色,就好像跟二月的桃花似的。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白云裳的鲜血只与其中一名女尼的融合了,其余五人都不融合。苗妸见状不由皱眉惋惜地道:“只有一人适合,其他五人的血都不行。”
觉缘急道:“那怎么办?”
“一个人的血量是不够的,所以只能先清除一部份了。”苗妸无奈地道:“不过艳尸蛊的生殖速度太快了,只需一天时间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数量。”
觉慧连忙道:“那贫尼再去找些年轻女弟子来。”
苗妸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不过我先动手替云裳士清除部份蛊虫。”说完便动手去脱白云的衣服。
慧嗔老尼皱眉道:“你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