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淮川则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庭凤,我觉得你被仇恨束缚得太紧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试想,你从美国留学回来,本来应该拥有很美好灿烂的人生,都是仇恨害了你,
庭凤,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生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陆淮川真情流露。
然而高庭凤则生气了,拍了一记桌子,美眸中、玉容上都似乎蒙上了一层冷霜,说道:
“螣蛇帮已经被灭了,我父亲已经死了,这样的大仇,不能不报。
青龙堂和秦运必须要血债血偿,这一次,我会要了秦运的命,至于青龙堂,虽然这一次还灭不了它,但是以后也要灭了它。
淮川,你如果还想陪在我身边,就要支持我,否则你就离开吧。”
陆淮川听罢,有些落寞,一时之间没有说话,看得出来,他是很喜欢高庭凤的,
他所想的是,既然庭凤你执意如此,那我就陪你一起走下去,无怨无悔。
一天很快便已经过去,转眼便是第二天了,这天早上还没到七点,虹口巡捕房巡长秦运便接到了紧急的报案电话,
说是黄浦江码头公司的两名头目黄古香和戚毓成死在荣达大酒店之中,这两名头目分别是忠义堂和清风堂的堂主,忠义堂和清风堂都是隶属于青帮的。
此事乃是大事,秦运初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连连震惊,其一是因为此事是大事,
其二是因为他早有预感会有大事发生,现在终于来了。
故而,秦运丝毫不敢懈怠,立即带着巡捕到达现场。
这么样的一件大事,同样很快被警务处处长热里知晓了,
他的手下有很多谋士,中外人士皆有,其中有一个名叫陈进才的人,与热里关系颇为亲密,两人主从相得,相处得很好。
陈进才收到消息之后,顿时觉得这是一个良机,连忙向热里处长献计道:
“处长大人,这真乃天赐良机啊。处长不妨试想,从前黄古香和戚毓成两人向您示好,说了很多好话,还说要给您多少多少股份,但是始终停留在口头上而已,从没有实际行动,
而且一旦你问及此事,他们也总是借口拖延,我早就看透他们的用意,他们无非是想让您和安德森副处长关系破裂,对他们公司构不成威胁,根本没有半点诚心。
如今,他们的头目死了,群龙无首,我们正好插手进去,乘机捞取好处。”
热里处长茅塞顿开,紧紧思索其中厉害,越想心中越贪婪,也越觉得陈进才说得对,接着他急切地说道: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陈进才成竹在胸地说道:“明面上,以黄古香和戚毓成之死为理由,封锁黄浦江码头,全面戒严,
如此,必然会对黄浦江码头公司的营业造成影响,我们要的就是这个,以此来威胁他们公司,实实在在地把一部分股份让出来,送给处长您。”
热里处长听后,视线看向别处,有所思考,一会儿说道:“这么做,会不会把他们逼急了,发生难以控制的事?
要知道,他们都是青帮门下的人,并非等闲之辈。”
陈进才径直摇头,说道:“处长完全是多虑了,青帮虽然势力不弱,但是还不敢在租界之内横行,
要知道,租界内,本来就不是华人耀武扬威的地方。
再说了,把黄浦江码头戒严了,并没有不妥,相反会体现了处长您对此事非常上心。
我们又不是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们,而是要造成一种无形的压迫,他们都是聪明之人,肯定能够明白我们的用意的。”
陈进才也是急功近利,一番解释完全向着自己的观点倾斜,有失偏颇,
但是热里处长显然也很贪婪,反复思考了陈进才的话以后,也深深觉得有道理,因此他同意了陈进才的说法,那么接下来便是动身行事了。
热里处长立马集结了几十名部下,荷枪实弹,坐上了黑色大汽车,浩浩荡荡向着虹口黄浦江码头而去。
陈进才也觉得雄心勃勃,信心十足,穿着警服跟着热里处长去了。
这个时候的黄浦江边,冷风习习,码头上仍然是运转不休,许多工人还在劳作着,上货卸货,好像永远不会停息。
忽然,许多汽车纷纷而来,到此停下,热里处长和陈进才当先出来,而后许多警察都出来了,他们秩序井然,训练有素。
热里处长甫一下车,便四处布置,一众警察便开始行动,往码头各处而去,喝令那些工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那些将要行船的人不得开动,那些将要下货的人也必须停止下来,所有人都必须上岸,到指定的处所站好,接受调查。
在这里工作的工人都是属于黄浦江码头公司的,公司里的很多高层都在这附近办公,热里处长弄出的这么大的阵势,自然早就被他们所知,
他们十分震惊,很多人都跑了出来,询问热里处长这是怎么回事。
热里处长答说:“黄浦江码头公司的两大董事,黄古香和戚毓成,于昨天晚上遇害,事出突然,我们认为事态非常严重,因此必须全面戒严,以便缉拿凶手,诸君谅解吧!”
一旦戒严,码头就会停止运作,如此会损失多少利润啊,那些高层深明此理,因此立马争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