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也可谓是急中生智,但是他一说完便觉出不妥,因为自己本来就没喝多少酒的,脸上更没有红彤彤,因此他立刻有些惊慌。
秦运全都观察在目,但是他没有戳穿,只是哦了一声,然后又说道:
“我们确实已经在旅馆开好了房间,但是实不相瞒,我长这么大了,其实从来没有住过旅馆,都是在家里住的,
而我这个人又有怀旧癖,在外面总是住不习惯的。我刚才想到了有一本书留下这儿,所以我现在是回来拿书的。”
说罢秦运便从床上取下一本书,准备带走。
四个洋人巡捕简直无语了,为了一本书竟然还要回来拿,你确定这么晚了还会看书?
这不是神经病就是失心疯!几个洋人巡捕在心里连连骂着,但是表面上他们还不敢造次。
拿了书,秦运和马明便往门外走去,临走的时候,秦运还对几个洋人巡捕这样说道:
“我这个人就是有这种怀旧的癖好,说不定我待会儿又想起了什么,还会回来拿的,你们就别反锁房门了,免得又要你们来开门,我过意不去!”说完便和马明离开了。
秦运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是气得四个洋人巡捕火冒三丈了,
四个洋人巡捕可不敢睡觉了,秦运都说了,他的怀旧已经成癖,癖好就是一种不可解释的甚至是不正常的东西,因此谁能保证他还会不会回来拿东西,
万一回来发现四个洋人巡捕在睡觉,而没有在喝酒,那秦运就可能会产生怀疑,那就大事不好了。
当然,到了凌晨四点他们才能睡觉,这是约翰巡长的命令。
秦运和马明在回去旅馆的途中都在偷笑,秦运相信四个洋人巡捕很可能不敢睡觉了,还开玩笑说要和马明打赌。
马明哪里敢赌,因为他知道,和秦运这种精于推理的人打赌,那必输无疑啊。
回到旅馆以后,秦运便给马明分享自己想定的计划:
“这一次,杨鸿彬可以派上用场了,我打算让他到处打听一下,看看约翰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异常的事情。
杨鸿彬为人灵活油滑,又人缘广阔,应该能做好这件事。
另外,我忽然想起今天白天在巡捕房的时候,我们宿舍那四个洋人巡捕,除了早上开会见过他们以外,就没有再见过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见,我怀疑他们是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我为什么这么怀疑呢?因为如果他们这几天的行为是约翰指使的话,约翰应该会放任他们白天上班的时候睡觉的。
所以马弟,你明天就跟踪他们,看看他们都到什么地方。”
“嗯。”马明回复道。
秦运又说道:“至于我,明天会再去试探约翰,这次是更进一步的试探,如果这一次试探成功,那就能极为有力地证明约翰就是在设谋害我们。”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由于没有了打扰,秦运和马明睡得很好,心情便也更好,他们便高高兴兴回到巡捕房。
然而,宿舍那四个洋人巡捕则又是深深的黑眼圈,毫无精神地来到巡捕房,当他们与秦运和马明碰面之时,估计他们是出于埋怨,便没有给秦运和马明好脸色。
这个时候约翰巡长还没有来到,也还没到早上开会的时间,而杨鸿彬也来到了,他见到秦运和马明之后,满面展开笑容,热情得跟什么似的,上前打招呼:
“秦哥,马哥,你们可真早啊!吃早饭了吗?要不我请你们?”
这家伙竟然还热情到抓着秦运和马明的手,胜似亲人一般,看来钱财的力量真是太大了。
秦运和马明也挺热情地跟杨鸿彬打招呼,而后秦运回道:“早饭我们吃过了。你呢,吃过了吗?不然我请你吧?”
杨鸿彬笑着,说道:“我也吃过了,秦哥真是太客气了,谢谢了啊!”
寒暄几句后,秦运便把杨鸿彬拉到没人注意的一边,跟他说,要他打听约翰巡长的近期动静,
秦运叮嘱,就算是跟约翰有些许关系的事情也不能放过,越详细越好,无论你杨鸿彬用什么方法都可以,但不要让约翰巡长发现。
听说要打探约翰巡长,杨鸿彬这下可是有些胆怯了,但是有又不好直接拒绝,便半迎半拒地说道:
“秦哥,那可是我们的巡长啊,调查他,不太好吧?对了,秦哥,你为什么调查他呀,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矛盾了?”
秦运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和巡长半点矛盾也没有,我们之间和谐得很,这个你丝毫不必担心。
其实我现在不是调查他,只是想知道他最近有没有什么行动,会不会对我和马明做什么调动而已,
因为我和马明毕竟才刚进来巡捕房,跟个瞎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也不能束手干等吧,总该做些小小的调查吧?”
这当然是秦运为了稳住杨鸿彬才这样说的,杨鸿彬听后竟然也不加怀疑,说道:
“哦,原来是秦哥秦这样打算,那请秦哥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你就等着我的消息吧。”
秦运听后,微微笑了笑,而后从衣袋上取出几张大额的现金,递给杨鸿彬,并且还说道:“事成之后,还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