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声涛的面色有些无奈,说道:“堂主的叮嘱我当然记在心里,但是他老人家又是出了名的严厉,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满意的买家,堂主已经很生气了,现在这么难才找到这个云南客商,难道我们要失去机会吗?那样的话堂主不骂死我们才怪呢。
所以我只能答应去舞厅了,再说我们也不用谨慎成那个样子,什么舞厅不能去,酒不能喝,这都是堂主过于紧张了。我就不信,我们那么多人,还会出现纰漏。对了,我去舞厅这件事不能跟堂主说,知道没有?”
“知道了!”葛声涛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个随从只能应命,但他大概也是个谨慎小心之人,又对葛声涛说道:“二当家,这个高启雄之前一副懦弱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果断和硬气,怎么变化那么大?这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葛声涛不以为然,道:“你不要杞人忧天,他只是在意自己家乡的习俗而已,这个云南人,古董价格不在意,偏偏在意那些习俗,我看嘛,他也是个昏庸之才而已。”
那随从又说道:“二当家,还是小心为好。”
“行了行了,不要再说了,我自有分寸。”葛声涛有些不耐烦地喝止道。
转眼间便到了晚上,秦运和马明都换上了新装,那颜色是鲜明醒目,衬托得二人更加红光满面,风采无限。当然,此时的秦运和马明仍旧是乔装改扮着,不然就容易被人认出来,加之郑宁仍然在搜查他们。
他们约定好的舞厅叫“不夜天”,这个名字倒是挺有趣的,不夜天,也就是说无论何时,天地都不会变成黑夜,不会歇息,人的玩乐也不应该歇止,也就是要通宵达旦地玩乐,这正是那些喜爱玩乐的狂客常挂在嘴边的话。
当秦运和马明来到不夜天的时候,葛声涛已经到了,他人在舞厅里面,安排了几个人在舞厅门外,迎接秦运和马明。
秦运和马明跟着进了舞厅大厅之中,真是一派豪华,大厅之中播放着温柔的音乐,这音乐虽然柔和,却包藏着狂野之气,听了令人心思骚动。大厅之中也闪亮着多种灯光,交汇在一起却不让人觉得刺目难受。
此时大厅之中有很多玩客,都是衣冠楚楚的有钱人,他们身旁都有舞女陪伴着,他们或者是和舞女跳舞,或者是和舞女喝着酒,看起来欢情无限。
而葛声涛坐在其中一张桌子上,身边有数个随从,但他没有点酒,也没有叫舞女,而只是等人而已。
秦运和马明走近葛声涛,拱手打招呼:“葛堂主,让你久等了,实在对不住啊!”
葛声涛喜笑颜开,离座站起,拱手回礼道:“高老板哪里的话,请坐请坐,服务员,来两瓶白兰地。”
但是秦运并没有坐下,而是阻住了葛声涛,问道:“葛堂主,这里人声嘈杂,在这里喝酒多扫兴呀,我来开个厢房,我们进房里喝酒,那才叫一个尽兴!”
葛声涛不太愿意,说道:“人多才热闹嘛,热闹才能尽兴嘛,高老板,就在这里喝吧。”
秦运都不想和他废话了,直接就拉着葛声涛的手,只说了一句“来吧”,便往大厅旁边的一所房间进去了。
进房以后,酒水也随之送了进来,服务员问要不要叫舞女,葛声涛满口说不用,他本来就不愿意来舞厅,来了就最好不要搞那么多花样,幸好秦运也不太在意这个,所以就没叫舞女。
不过,秦运所在意的是喝酒,这个时候,除了葛声涛、秦运和马明之外,还有葛声涛的几个随从在,他们只是现在房间的墙边,充当护卫而已,葛声涛没让他们喝酒。
秦运的目的是灌醉葛声涛,套取他的话,如果让这些随从这么站着,必定会碍事,所以他迅速叫服务员送进来了很多瓶酒,慷慨地叫那些随从喝酒。
葛声涛一把阻止,说道:“高老板,他们只是随从而已,不用参与进来,我们喝就可以了。”
秦运立刻反驳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他们不仅仅是随从,他们还是兄弟,葛堂主你想想,没有他们的保护,我们这些人能那么安全地活着,那么安全地喝酒吗?再说了,我们家乡那里的习俗是这样的,越多人参与越好,所以兄弟们,不用客气,喝酒吧!”
说着秦运亲自排开酒杯,亲自倒酒,亲自奉给那些随从。
但是那些随从还是不敢喝,只是看向葛声涛,葛声涛尚在不置可否,秦运立马对他说话:“葛堂主如果不让他们喝酒,我就生气了。”
葛声涛哪里还有有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允许那些随从喝酒,那些人当即开怀大饮,说实在的,他们都是粗汉,就喜欢喝一口,有酒喝,管他东西南北风呢。而秦运也当即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等于开了一个好头,葛声涛也必须要喝起来。
其实秦运酒量并非很好,马明的酒量倒是不错,所以秦运的打算是他俩轮流给葛声涛敬酒,以达到灌醉的目的,当然了,开始不能这样,等葛声涛喝到一定程度了,神智没有那么清醒了,方能如此。
这一招果然奏效,葛声涛已经微有醉意了,秦运和马明便轮番敬酒,并且同时说了很多夸奖葛声涛的话,说什么英明如神,俊逸如仙,算无遗策,胜于孔明,之类的话,反正是比较夸张,然而是人都是虚荣的,何况醉酒的时候,葛声涛听了只觉喜悦欲狂,又喝了很多酒。
正是到了最重要最关键又是最紧张的时刻,秦运和马明都没有喝醉,秦运准备套话了,他问葛声涛:“哎呀,如此价值连城的一批文物啊,足足两百万个大洋,到时候葛堂主就能好好挥霍了,到时候我们要天天喝酒!”
“哈哈哈!”葛声涛醉醺醺的,笑了起来,说道:“你把我葛声涛当什么人了?有这么大一笔钱,拿来挥霍,那真是鼠目寸光,我葛声涛是那样目光短浅的人吗?我们可是要做大事的。”
“大事?是什么大事?”秦运连忙问道。
“不…不告诉你。”葛声涛虽然酩酊大醉,但是说话也似乎并没有到了失分寸的程度。
而秦运迅速之间已经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不能这么直接问,于是他爽朗地笑了笑,又给葛声涛斟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一杯,要与葛声涛碰一杯,烂醉中的葛声涛无限豪情,一饮而尽,没有丝毫迟滞,因此也更加醉昏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