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病冷冷的看着武定侯夫人,咬着后槽牙说:
“屋里躺着的,是我大哥!按理说,你身上也应该挨上两棍子,不打你不是因为你是武定侯夫人,也不是因为你是女人,这两个称呼,你都不配!不打你,是因为你会有比挨打更痛的惩罚!”
武定侯夫人根本没有听懂!
她一直生活在深宅内院,对外面的事,尤其是朝廷上的事,知之甚少,武定侯连话都懒得与她多说,又怎会与她谈及朝政。
她不知道林淮与谁兄弟相称,武定侯怎会让她安插人在林淮身边,更何况林淮是只身前往明州的,她对林淮这一路都做了什么,跟什么人有交集,全然不知,只知林淮本应回京领罪的,结果却立了功。
武定侯夫人当然知道大长公主选了几年,终于选了个捕快做驸马的事,此事满京城已是无人不知,但她的脑子,没办法将眼前的人和那个飞上枝头的男人放在一处想。
只听秦无病说林淮是大哥,武定侯夫人便单方面认定此人也是武将。
“你是谁家的?”武定侯夫人眼神中迸发出玉石俱焚的光芒。
“皇家的!”秦无病冷冷的回了一句,又冷笑道:“你猜我为何敢打他?”
秦无病指了指痛苦呻吟的林勇。
武定侯夫人怕了,她听得懂皇家的意思,脑子里突然闪出武定侯愤怒的表情,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不管做不做的成,武定侯回来后都会暴怒,但成了,武定侯也只能闷在心中,不成,林淮这一生也算是完了,不会再对她的儿子产生任何影响,但若是让皇家的人搅进来,武定侯可不会向着他们!
“林淮伤,他伤!林淮死,你和他都得死!我不用对你动手,你儿子折了胳膊断了腿,你比他疼,但若是我大哥没能救过来……我会先让你看着你的儿子受尽折磨而死,再送你去与他团聚!”
“我,我是武定侯夫人!”
“在我面前,你就是个屁!”
武定侯夫人愣了一下,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她自打当上侯夫人,何曾被人如此辱骂!
“我不管你是谁,擅闯武定侯府,打伤世子便是死罪!”武定侯夫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秦无病哈哈一笑,问:“连你都是屁,他连屁都不是,别说打伤,便是打死我都不会如何,还死罪?你们也配!”
武定侯夫人快气炸了,她轻轻放下怀中的林勇,慢慢站起身,一位嬷嬷赶紧过去蹲下,将林勇抱在怀中。
武定侯夫人站直身子,可能因为没蹲过这么久,她身子晃了晃,两名丫鬟赶紧上前搀扶。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就是拼的一死,也要为我儿讨个公道!”武定侯夫人咬牙切齿的说。
“那,林淮的公道,谁为他讨?”
秦无病喊了一句,没等武定侯夫人再说什么,突然窜过去拎起林勇,那位嬷嬷伸手便打,被秦无病一棍子挑倒,再没起来。
林勇被秦无病拎着站起来,疼的他嗷嗷叫的凄惨,武定侯夫人顿时失了主张,就在这时,下人高声通禀:大长公主到!
武定侯夫人一听大长公主来了,悬着的心回落了一些,大长公主自是不会允许家里人这般胡闹,再怎么说,武定侯对皇家也算有恩!
武定侯夫人命丫鬟帮她整了整衣衫,发饰,又回头看了看痛苦呻吟的儿子,咬了咬牙躬身迎在院门口。
大长公主走路生风,刚出现在院门口,武定侯夫人便迎上去要屈膝行礼,大长公主两步上前,挥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侯夫人脸上,武定侯夫人应声倒地。
大长公主冷着脸,看向地上惊恐的侯夫人厉声问道:
“从何时起,武定侯夫人可以越过本公主任意处置本公主的人?本公主的结拜妹妹你都敢发卖,还有什么你不敢做?!”
武定侯夫人张着嘴,惊得浑身都在颤。
秦无病也惊住了。
这时两名凤队的人带着一个小老头,一路小跑进了院子,那老头不是夏冬瑞夏大夫是谁!秦无病在明州时还有幸被夏大夫医治过。
秦无病此时的心情可说是没法说!
原本见到夏大夫来了,林淮的命应是保下了,他提着的心也该落下了,可刚听大长公主说春草被武定侯夫人发卖了,他的心还如何落的下?
发卖自然不会去好地方,自家的下人说今日早些时候,春草便被武定侯府的人带走了,整整一个白天,不论东南西北哪个方向,想要追回怕是难!
等林淮醒来知道了,会如何做?
若是换做他,必成魔!
秦无病的心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他狠狠将林勇扔在地上,疼的林勇哇哇大叫。
大长公主指着武定侯夫人道:
“若是春草妹妹没有被找回,或者找回来后……受了些委屈,”大长公主眼神犹如利箭一般:“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武定侯夫人吓得语无伦次,连连摆手道:“不知,大长公主,我真的不知,只是觉得,我们是侯府,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我,也是为了侯府的体面啊!”
“体面?”大长公主喝道:“你满腹心肠都是黑的,只知为自己想,你还能想到侯府的体面?!”
秦无病听罢侯夫人的辩解更是怒到极点,他再次揪起林勇的衣领,咬着牙道:
“你是兄,他是弟!你们欺他无依仗也就罢了,如今竟如此辱他!你以为他不还手任你打是怕了你吗?因你拿春草做威胁,他咬碎牙受着,可你们可有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