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无病讲完了,已是过了午饭的时间,老和尚嚷嚷着饿了,张祥松忙说下去亲自准备,被秦无病否了。
“两碗阳春面即可!用不着张大人亲自动手,凤鸣!派两人去厨房看着点,别给他们机会把咱们都毒死。”
张祥松听罢不自觉双膝一软,跪到地上,鼻涕眼泪的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肺腑之言’。
“驿馆内抓到的凶犯还活着吗?”秦无病根本没听。
张祥松的表情定格在三分哀伤七分坚定上,好一会儿才说出:“凶犯已在牢中自尽。”
“哦,驿丞呢?在家中自尽的,还是在驿馆中自尽的?”
张祥松张着嘴愣住了。
“怎么?你们还没动手?不应该啊,你们怎会让驿丞活着?”
“驸马……驿丞是,是畏罪自尽……”
“你怎么没自尽?你不畏罪?”
“下官,下官确实有失察之罪,但……”
“但个屁!即刻将死者的尸首,凶犯的尸首和驿丞的尸首准备好,我要验尸!”秦无病站起身,厉声喝道。
张祥松直接坐到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刚刚秦无病说书的时候,特意突出自己验尸的本事,张祥松怎会听不出来,别管真假,只听之前秦无病的话,便是已经怀疑这起案子了,若真有这个本事……
张祥松不敢往后想,这也不是他能想的,他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出去,让自己冷静冷静。
秦无病像是看出了张祥松的心思,只见他突然脸一变,和颜悦色的道:
“想来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去吧,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商量好了就回来,尸检我是一定要做的,你也知道襄王爷这两日便到,无论如何我要在襄王爷到之前捋出头绪,所以,我让你去商量也是给你个体面,他们见不得人,只能靠你在外面蹦跶,你想想,原本你只是失察之罪,蹦跶多了,恐怕得不了好!记住了,尸检我一定要做,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做!”
张祥松听得惊慌不已,还能说的再直白吗?这捕快怎像是什么都知道一般?
张祥松呆愣在原处竟是忘了动。
“你现在不走,一会儿可没机会再离开我身边了,哦,对了,张大人可能是忙的忘了派人进京上报,我替你做了,不用谢我。”秦无病说的很温和。
张祥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离开!
秦无病看着张祥松连滚带爬的出了门,面色一沉,先看了一样凤鸣,看着凤鸣到门口又回来,这才说:“我不该带七叔来!”
“怕啥?他们难不成还真敢杀了你我?”老和尚瞪眼问。
“被逼到死胡同,只能放手一搏!今日我已经将话都说明白了,他们应该清楚只要我活着,今日即便没有做尸检,等七叔到了之后我自然会说,到那时,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拦着我尸检?”
“毁尸灭迹便是了,杀咱俩?下下策!那县令也不能答应,到时第一个死的便是他!”
“就怕他们当中有没脑子的。”
“有凤鸣在,你怕啥?”
“我要是自己来的,自然不怕!你现在多金贵,万一擦破点皮,皇上能放过我?”
老和尚很受用,笑呵呵的道:“放心,我带着双截棍呢!”
“人家用弓箭,你用双截棍顶什么用?”
“也对!不过……”老和尚探究的看向秦无病:“你向来想的周全,这次怎会这般冲动?”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叹了口气问:“九哥让我闹,如何闹?为何要闹?”
老和尚摇头道:“你别问我,我只知道老九不会害你。”
“九哥不知从何时起很喜欢跟我玩默契,这次至少还有一个字,之前在他身边,有时候一个眼神,我就得明白他的意思。”
“也是难为你!”
“谁说不是!一开始我想表现自己,自然全神贯注使劲儿琢磨,谁知道九哥越来越过分,在西宁的时候,他像是认为我还能看到他的眼神一般,什么消息都没有,任凭我一个人折腾,如今就给了一个字,我也只能瞎猜,猜对猜错反正有九哥在。”
“你猜着啥了?”
“我猜,九哥想让我借这个案子,惹点麻烦,犯点错。”
“为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胡谦的案子,皇上要给什么人一个交代,我自己犯点错,也省的别人给我强安一个,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九哥应该快到了,或者已经在通惠县了。”
“啊?你咋知道的?”
“这案子昨日我有疑虑但没有确定,是今日上午咱们说了半天,才断定肯定有问题,九哥若是离着稍远些,这些细节谁跟他说的?我收到九哥那个字的时候,距离案发不过刚过去一个晚上,九哥凭何推断我可以借这个案子闹一闹?”
“老九确定这个案子有问题!”
“所以呀,离得远怕是难用确定这个词,我就想着闹呗,反正有九哥撑腰,去驿馆跟谁闹?只能来县衙,正好也能将真正凶犯的精力吸引到我身上来,这也是我今日想做的,便没再想那么多。”
秦无病顿了一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