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这是要强加罪名给定国公府!”
“我只是个公主,不过父亲是皇上,兄长是皇上,如今侄子也是皇上……而已,如何与老夫人比得了?老夫人的侄女可是太后呢,我敢强加什么罪名给你?除了你自己认的,怕是连皇上也不在你眼中!”
“你!老身只是想给孙儿讨个公道!难道……”
“公道?在你眼中,没占便宜便叫吃亏,没欺负着别人便叫有失公道,今日本公主再教你一句‘公道自在人心!’而不是你的心!”
“那捕快打了我家孙儿,这可是事实!”
“你看见了?”
“我孙儿亲口说的!”
“你孙子若是亲口说想当皇上,你还能为他将江山打下来?”
“你,你们,你一个姑娘家,我,难怪太后说你不是良配,说你少教养……”
秦无病挑了挑眉,看向襄王爷,襄王爷摇了摇头说:“她这是气急了,你莫当真。”
林淮坏笑道:“她急了连太后都敢卖!”
秦无病阴沉着脸,继续听。
“你先是诬陷太后,继而有辱公主,这罪名你可认?”
“老身,老身是实话实说……”
“就是说……你认太后曾与你私下说过有辱本公主的话?”
赵光的祖母魏氏像是明白过来了,没有出声。
“既是如此,你想讨公道,本公主也想讨公道,咱们一起找皇上要个公道!今日在这里听着的人都可做人证,若是到时太后不认,你除了有辱本公主,便会多了一项诬陷太后的罪名,本公主想看看,到时定国公的军功可能帮你脱罪?哦,咱们还可以跟皇上说说你孙子,让所有见过你孙子的人都出面讲一讲,他是一个……怎样的废物!赵家让你败坏至此,你还有何脸面去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秦无病忍不住差点鼓掌,他觉得大长公主进步了,言语之间大有他的风范在,秦无病甚感欣慰。
“大长公主说了这些不就是想为那小捕快脱罪……”
“他何罪之有?”
“他打了我孙子!”
“你亲眼看到了?”
“你!我儿为边关之战立下汗马功劳,可他的儿子却别人任意欺辱……”
“话从你口中说出怎么就便味儿了呢?”
襄王爷一下没看住,秦无病推门出去了。
老和尚拍手称快,林淮嚷嚷着:“这才叫爷们儿!”
郭义看了眼襄王爷,二人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长公主看到秦无病,一张脸顿时笑成了花儿,秦无病朝她挑了挑眉,大长公主顿时双颊染红。
魏氏怎会看不出这二人关系,指着秦无病怒问:“你便是那小捕快?”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定国公赵秀此次的功劳是他打下来的吗?不是,是赵家历任定国公攒下的,是第一代定国公用命换来的!你怎么好意思往自己儿子头上安?这事儿,天下人心里都明白,可唯独你为老不尊,不明白!”
魏氏一口气没上来,退了一步,身旁的丫鬟赶紧伸手搀扶住。
秦无病在气晕老人这方面颇有些经验,他上前一步继续道:
“此乃其一,其二,赵光是定国公唯一嫡子,理应好好教养,即便不能上阵杀敌,也不能教养成连女人都不如,你真不怕赵家历任定国公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算账?!”
魏氏今日已是第二次听到定国公列祖列宗,这么多年,从来无人敢从这个角度与她理论,突然被人如此质问,她如何受得了。
眼见魏氏浑身颤抖,面色苍白,眼神惊惧,秦无病劝慰道:
“你若是晕倒,我即刻去客栈找赵光,拎出来到大街上让金陵百姓好好看看,反正西宁百姓如今是都知道定国公世子是个什么模样,也让金陵百姓见识见识,一员武将养出的儿子是何等的窝囊!”
魏氏登时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像是真的怕晕过去,孙子受欺负。
“叛军围城之际,你的宝贝孙子想的是多要几个人伺候他,我身负重伤,西宁守城艰难之际,他想要我多派几个人护送他回金陵,他一个人要包下整座客栈,吃喝住行一丝不能差!他别说上阵杀敌,你问他可敢远远的望一望敌军?可他开口闭口的要功劳,说他能亲自来便是功!”
“为了要见大长公主,他想穿上铠甲做做样子,又嫌铠甲脏,你真是养了个好孙子,我相信便是未出阁的官家小姐,面对那般的境况,也不会如你孙子这般精细,细的都没个人样!”
“你既不畏人言,非要讨个公道,那我便成全你!我确实是个小捕快,但,我不是一个任你拿捏的小捕快,你想要公道,咱们先得说道说道,跟谁说?跟皇上说,跟天下人说,说说赵光是个什么模样?做过什么事?我是救了他还是打了他?他如此恩将仇报可还有半分人性?!”
林淮赶紧补充,朝魏氏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