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驿馆的途中突然暴雨倾盆,等他们跑回驿馆,浑身已是湿透。
林淮进了驿馆便开始嚷嚷:“就不能晚下一刻钟?下了凉快点也行,这家伙,也不知道身上是雨水还是汗水!”
秦无病皱着眉说:“今晚还有兵士出城,这般大雨怕是路难行啊!”
林淮一下没了怒气,几人各自回房沐浴休息。
秦无病只是洗了头,然后简单的擦了擦,他觉得可能是有些累了,感觉浑身沉甸甸的,脑袋也昏沉沉的,他索性直接趴到床上。
小尔和小摩赶紧拿出干帕子想要帮秦无病绞头发,这事需要秦无病配合,小摩说:“七少爷你得把脑袋给我们。”
秦无病像是很艰难才把身体正过来。
小尔觉着不对,他看了眼小摩,小摩直接伸手摸了一下秦无病的额头,随即‘啊’的一声惊呼,然后喊道:“七少爷额头好烫!七少爷发热了!七少爷病了!”
凤鸣正在争分夺秒的沐浴,他原本不想洗,换身干爽的衣服便可,秦无病嫌弃他身上有味儿,他只好抓紧时间洗一下。
小摩的喊声加速了凤鸣的糊弄,等他急匆匆走到床前,小尔和小摩已经六神无主,他俩将屋子里能盖在身上的东西全都找来盖在秦无病身上,凤鸣看到的便是秦无病的身上盖着被子和各色长衫。
凤鸣先是抹了一下秦无病的额头,确认发热之后,将被子掀开,开始检查秦无病之前的伤口。
凤鸣这一看气得不行,怒道:“你平时一提起伤口就滋哇乱叫的,怎会化脓了都不自知?!”
秦无病一听伤口化脓了,顿时觉得更难受了,这地方可没消炎药,这种炎症整不好便能要了性命,他闭着眼睛痛苦的呻吟着:“哎呦,完喽,这回彻底能回去喽,媳妇儿还是全新的,立了那么多功还没享受封赏,不甘心呦……”
凤鸣学着秦无病的样子挠了挠额头,然后跟小尔说:“你去趟府衙吧,好大夫还需宋大人找,我的药可帮驸马伤口尽快愈合,但调理还需大夫来。”
小尔狠狠点头,转身跑出房门。
秦无病烧得头发昏,但是仍旧抓住了一个重点,他虚弱的问凤鸣:“伤口不都化脓了吗?你如何让伤口愈合?”
凤鸣淡淡的说:“先将腐肉除去……”
后面的话秦无病已经听不到了,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
很快,小尔带着宋富和大夫回来了。
宋富看着大夫把脉,频频擦汗。
大夫是位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者,姓武,在西宁城可说是家喻户晓,但因年纪大了,这两年已不大出诊,之前小福和小斯伤重,宋富便亲自去求武大夫。
武大夫一开始是婉拒的,但听了宋富讲述小福和小斯的受伤的原因,便痛快答应出诊了,这一天多更是守在府衙未曾离开,倒是从小福和小斯口中听到不少秦无病的英雄事迹,对秦无病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敬佩。
所以,武大夫把脉把的很仔细,颇费了些时间。
林淮在宋富他们到之前便被小摩叫了起来,他跑过来一看,先是急的不行,随后又无比纳闷,他问凤鸣:“三弟身上的伤不重啊,咋还能化脓了呢?”
不论是福尔摩斯,还是林淮凤鸣,可能在过去的岁月中都曾无数次经历伤病,以他们的经验,秦无病身上的伤除了多了一些,根本不足为虑。
凤鸣摇了摇头说:“我也纳闷,或许因为驸马之前少有伤情,这次受伤后又屡次被雨水浸泡……”
“咱们谁身上没伤?咋就他的化脓了呢?”
这个问题凤鸣解释不了,但武大夫能解释。
他把好脉之后,朝宋富使了个眼色,然后出了房门,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跟了出去,独留床上的秦无病。
秦无病看着门口琢磨着:这是晚期的节奏啊!
武大夫琢磨了一下用词,才轻声说:“驸马的伤势……凶多吉少!”
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林淮张着嘴,脑子一瞬间空白了,小尔和小摩忍不住退后两步,宋富浑身的肉都抖了起来,凤鸣更是面色突变,他一把抓住武大夫的胳膊问:
“驸马只是皮肉伤,怎会到了凶多吉少的地步?只要将腐肉除去,你想办法让他退了热,我有药让他伤口尽快愈合……”
宋富赶紧将凤鸣的手扒开,劝道:“先别着急,听武大夫细说。”
凤鸣赶紧抱拳致歉。
武大夫叹了口气道:“不怪各位不解,若是不曾把脉,任谁也看不出来驸马中了毒。”
这句话一说完,众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屋里床上的秦无病听得到了,嘟囔道:“晚期中的晚期啊!”
林淮的脑子一下便不好使了,他转身抓住小尔的衣领怒问道:“平日的吃食不都是经的你们的手吗?怎会让三弟中毒?!”
小尔和小摩本就三魂六魄都被吓跑了,哪怕小尔被揪着,他的眼睛还是看着武大夫,好像等着武大夫将刚才的话收回。
武大夫忙说:“并非因吃食中毒,应是刀剑上的毒,不然伤口不会几日未曾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