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浑身颤栗的起身,站到一侧,心中想道:难怪每次见到这位秦都尉都会出冷汗!
秦无病继续说道:
“再想到了诚郡王身边的德宇,那个人便已有了轮廓,一开始想到是先帝身边信任的太监,我也是抗拒的,这种人哪来的胆子?说他们是最低贱的人也不为过,但,他们自己可不这么想,身体上的缺失很容易让他们的想法异于常人。”
秦无病说到了这里想到那位睁眼之后发现自己穿越了,没过多久又发现下面没了,惊惧之余怕是比他还想要一心求死,没死成的结果,心理扭曲是必然的。
皇上见秦无病突然停住,忙问道:“是什么让你笃定,他必然是太监?”1
秦无病收回思绪道:
“皇上几次质疑那人的目的是天下,我便细细的琢磨了一下,我之所以从一开始便认为那人没有这个心思,前面也讲了,他把自己隐藏的太好,可皇上的担忧也是对的,一开始没有并不代表之后没有,人的贪念会随着手中的权利而增加,可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那个心思,为何?”
“还能为何?无后之人,争得天下也是便宜别人!”老和尚倒是配合。
“正是!我之前也想不通,难道只为了钱?等我想明白他的身份,便也就说的通了,他们这些人除了银子再无别的可握在手中!可碍于身份,有了银子也未必护得住,有的人想着享受,有的人想着给家中人留下,有的想着有些……尊严,不管为何,那人将旺喜,白生还有德宇说服,肯定还有其他跟他们一样的人,这些同类心甘情愿的成了那人对外的一道高墙。”
襄王爷皱眉问道:“只凭这几个阉人?”
“这么多年那人能得逞,何尝不是因为无人会往他们身上想?先帝传位给皇上,新旧朝廷交接之时,他也仅仅是有所收敛,可见这一套方法已是熟练至极!”
皇上突然开口喊了一声‘德全’,德全赶紧跪地,皇上想了想说:“你若是参与了便直接与朕讲,朕……念在你跟随多年的情分上,饶你一命!”
德全狠命磕头道:“皇上啊,奴才若是参与了,下辈子还让奴才做个阉人!”
皇上抬了抬手道:
“起来吧,你去做两件事,一件将德才想办法拿下,不可惊动任何人,一件找个你信得过的,务必要信得过的,寻个借口去看看白生是否还活着,若是活着,同样想办法拿下,不得惊动任何人!这两件事做好,你还是你。”
德全信心满满的领命准备下去,皇上又吩咐道:“你出去时,将武峰叫进来,再顺便看一眼,上午理应伺候在殿中的人有没有少了哪个,进来禀明,你便去忙吧,越快越好。”
秦无病敬佩之心顿时油然而生!
今日皇上换到养心殿来亲审定国公遇害案,那人在下朝之后便会知晓,他立起来的这道墙上,德宇与旺喜都已身亡,别人还没有跟秦无病有过接触,只剩个白生,只凭那人向来手快看,白生多半已身亡,若是如此,秦无病便无需再多言,那人的身份便算是认定了。
而德才,秦无病是有印象的,是皇上身边伺候笔墨的太监,曾领旨带着诚郡王去立山县接唐礼生他们回京,皇上听了秦无病的推断,很快便想到自己身边的太监必定也有参与的,而伺候笔墨的太监最是可疑!
当时跟随的还有皇上的二百护卫亲军,领军的是谭指挥使,还有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大人,这般的阵容,谁敢动手脚?可又不得不动些手脚。
“皇上,还应派人去看看牢中的唐礼生,他或许还活着,但怕是未必还能言语。”秦无病提醒道。
皇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