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留在天机楼深叙,风羽也不是那种哭哭啼啼表面感恩戴德的人,师傅的传功已经发生了,又不能退回去,何必再装着矫情,向未来看才是正道。
“少主,见了剑圣,有什么新的收获吗?”
“也没什么,不过,师傅怀疑盛王爷有事瞒着我们,甚至说我父亲和他之后还有联系,指导着一切。”
李必安也很是惊讶,没想到风傲会有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
成一沉下头,坐在马车里,闭口不言,估摸着在心里仔细盘算着这猜测的真实性。风羽和江星晚没有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都在各自调息练功。
青州关外,风羽呼出一口气,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有些模糊的高大城楼。
“老李,前面就是青州了?”
“是啊少主,就要到了,这青州听主公说过,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啊!在这边境五州之地,是最核心的大城了,也是北府兵甲所在,估计就能见到老朋友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都不用去看穿他的内心了。
风羽坐了回去,他平摊着双手,翻来覆去凝视了许久,“老成,既然你下子就能看出来我的筋骨和经脉不一般,藏着药力,那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尽快吸收它们?”
“少主,你是想要强行破镜吗?根骨没有打好,强行破镜是很危险的,说不准这辈子就再难更进一步了,这可一定要三思而行啊!”
风羽这一路上也是思考了很久了,他最想也最缺的就是实力了,鬼门刚刚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会不会是昙花一现并不知道,金陵城有个怎么都看不透的盛王爷秦霄,他不敢也不能相信他!
青州的北府兵甲传承自父亲打造的抗敌义军,但时隔二十年,到底还有几人能记得那个白衣剑仙呢?如果此行也只是一见父亲曾经血洒沙场的地方,那也只是给二十年前的记忆一个可以想象的背景而已,对未来并没有什么用。
最好的结果,如老成他们所言,还有旧部念情,能够帮助自己,可那又怎样?风羽不相信京城那边丝毫没有准备,一个另有主子的唐国排名前四的兵团,可能容忍吗?
所以说,他需要实力,足够树立自己威望的实力!
江星晚握住了风羽临近青州有些紧张的手,手心里都是汗,“小羽,我听大长老说过,他虽然能够借修为于药力,可那是潜移默化强化你的筋骨和经脉的,如果一下子吸收和激发的话,你未必能接受多少,更多的能量会被浪费掉,最终可能也不过十之二三。”
风羽也在思考利弊,他最近遇到的事太多,脑子里一时间反应很慢,有些事未必就是对的,还是得商量考虑。
“罢了,先进城住下再说吧。”
李必安加快了策马扬鞭的速度,四人向着青州城门奔去。
青州城内,北府兵甲的大本营里,也就像一个府邸,并非和每天操练的士兵混在一起。
“报~!将军,据探子来报,怀王殿下已经进青州城了。”
“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在院子里耍枪的青年男子足足将一套枪法使了数十遍才满头大汗地停下来,将长枪扔给旁边的侍卫,自己随便用袖口甲胄擦了擦,往澡房走去,里面早就准备好了洗澡水和换洗衣服。
风羽四人进城之后,便走得很慢很慢,马车不知道被李必安弄去哪儿了,不过也不在乎,风羽只是想下来走一走,自己好好看看这个曾经的战火之城。
正指午后,路上行人不少,看穿着,大多是布袄,看上去挺厚实的,脸上散发着纯朴,做生意的过完年也不停歇脚步,开始新一年的吆喝。
“这里日子过得不错,没有想象中的边境之苦啊。”
“边境很苦吗?现在又不是祸乱之时,百姓们不都一样生活着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奔波着。”江星晚看着来往的行人还有扛活的苦工们,有些不太理解地说着话。
风羽走近了,忽然牵住她的手去,笑着温柔看她,“星晚姐,你太不理解边境老百姓的生活了,我曾经流浪过几年,去过唐晋相交的地方,那种滋味很难想象的,别说我这种乞讨的了,就是当地住民也经常提心吊胆的,能够长时间留下来安家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多,年轻人有点奋斗骨气的,都出去离开了。这里,至少对我是个很好的安慰了,父亲他们的血没有白流。”
风羽的经历从未向别人敞开过,他也不想回忆。
江星晚也反握紧了他的手,不说话,只希望就这么陪着他就好。
成一和李必安就像两个跟班一样走在后面,前面难过后面笑着,“哈哈,看样子我们很快就有少夫人了,这小两口的感情是可以办喜事啦!”
江星晚本来脸红羞涩的嫩脸突然听见这话苍白了一下,手也轻微颤抖了一下。
风羽感觉到了身边女孩儿的有些害怕和抗拒,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伊萨克,以他的了解,星晚姐对于这方面是个脸皮很薄的人,怎么会突然有些害怕的神色?
默默地把疑问放在心底,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不会去揭露别人去不想说的内心。
成一走上前,在风羽耳边小声说着话,“少主,我们用不用先住下来,连赶了几天的路,年节刚过,还是冷的,先去客栈屋子里暖和暖和吧。”
风羽扫了一眼四周,“也好,先喝口热茶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会有人主动来找我们的。正巧这客栈名字挺有趣的,还就叫青州客栈了,不知道老板咋想的,也没请个文化人看看啊。”
四人要了三间房,风羽和江星晚各单独住一间,老成和老李住一间。
“老成老李,如果等会儿真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就先住这儿了,什么时候不想逛了,什么时候会去看看的,不用候着我。”
“是,少主。”
“别叫少主了,以后就叫公子吧。”
江星晚的房间里,女孩儿瞧着风羽一点都没有回自己房间的打算,有些羞涩。
“小羽,你不是说要去休息的吗?”
风羽过来是想问问题的,被她这么先一说,也顿时起了戏弄的心思。
他贼笑着看着江星晚,那表情和小混混简直一模一样,很欠揍,就差嘴里叼一根草了。
“星晚姐,咱俩可是有过夫妻之实的,我就算和你睡一张床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就说你是我媳妇儿呗,谁还能说闲话啊?”
江星晚脸颊越发红的像三月里的桃花了,虽然活了二十多年,可哪里被人这么挑逗过,还是自己心上人。
“你,你,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风羽一脚踩在床沿上,搭着胳膊肘,另一只手放出去,挑起她的下巴,“小妞儿,咱们怎么就不是那种关系了?怎么,你这辈子还打算跑啊?你跑哪儿我都给你逮回来!”
江星晚不敢看他的眼睛,闪躲着也没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