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马懿嫌弃赶到田仪那里,又被田仪忽悠到战俘营。典韦以为,老董会继续被荀攸高顺轰出来。
没想到,他在这里居然很受欢迎。
“尔等都听清楚了么?”
站在高台上的老董,又一次拿起了木喇叭:“不怕犯过错,就怕有错不承认,还不肯改!……来,大声告诉老夫,我们战俘营的第一项要求是什么?”
台下的俘虏全都跽坐在蒲团上,板板正正的,抬头挺胸大声回复:“我等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对,知错难改,善莫大焉。尔等的本性也不坏,是这个世道乱了。改了之后呢,就可以……”
这次不待提问,俘虏们已学会了抢答:“我等知道,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没错。”老董满意地点点头,又道:“除此之外,老夫军营军规,尔等也要好好牢记。”
“那些都是让名将们好生雕琢出来,分战时和非战时两种。比起你们之前那些一大堆严苛的军纪,简单又公正!”
看到俘虏们又要抢答,他赶紧用手压下,指出一人道:“知道你们都背过了,但还不知会不会活学活用。来,老夫出道题考考你。”
被点中的俘虏很激动,站起来道:“太尉问吧!……这里没人虐待我们,还给我们吃了顿饱饭,我们在酸枣大营都没吃饱过!”
“哈,晚上的那顿更好。答对,你晚上还有肉吃!”
先抛了个诱饵,老董想了想后,道:“嗯……大家都是男人,所谓当年三年,母猪赛,呃,赛西施。”
“倘若你在路上遇到一名美女,长得是既勾勾、又丢丢,想跟她嘿嘿嘿,军纪上是怎么说的?”
“我知道!”俘虏当即一挺胸,大声道:“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很好!……”老董很……满意个屁啊,当时就怒了:“你说啥?”
“不,不对……是可以勾引,但不能用强!”战俘赶紧改口。
咂摸一下这话,老董看向一旁脸黑地跟锅底一样的高顺,郁闷道:“方理,他回答得……好像也没错。咱军纪里,确实没规定不许勾引。”
“但规定了不许过分骚扰,我看他就有那個倾向!”
高顺开口,冷森森地看着战俘:“属下对他们的思想改造还是不够,今后一定会更用心管教!”
一阵风吹过,战俘忽然就悟了:那鲜嫩多汁,用大锅炒出来香喷喷的肉,到嘴边却飞走了……
太尉,伱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题目里明明说了我想跟她嘿嘿嘿,原来竟是误导?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出题,都没你刁钻。
“嗯,是需要加大剂量。这思想比脱人家渎裤,抽出猴皮筋做弹弓,打老夫府上玻璃还严重……”无耻的老贼,还在落井下石。
典韦闻言,却不着声色地叹口气:又犯病了……到底谁叫猴皮筋和玻璃?咋主公一上高台讲话,就惦记这些?
老董不管这个,仍语重心长地向荀攸和武将们道:“咱可是仁义之师,不能学什么白起、项羽或黄甫义真,把人家都活埋了。”
此番攻破酸枣大营,他们一共俘虏了将近两万人。
这个人数,说实话很危险:这年代可不是一挺机关枪,就能看管千八百个俘虏,拿块砖头都能算是半远程杀伤武器。
俘虏一旦乱起来……嗯,酸枣大营就是那样没的。
最主要的是,无论系统或他本心,都不可能做到随意杀死将近两万的性命,必须得攻心为上。
“一定要按老夫交代的流程,好好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样才能把队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弄得少少的。”
“长此以往,就会此长彼消。咱才能得人心、顺民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解放整个大汉江山。”
话正经,老董制定的流程,也比较人性。
首先让俘虏们学军纪,然后开展思想改造,大开诉苦会,讲在家乡如何被豪强地主剥削,如何受气,还要抓壮丁为他们打仗。
接着就是宣讲董营大军的正义性,讲他们是在为天下百姓打仗,也是在为自己打仗。
加入太尉的正义之师后,不仅待遇比外面好几倍,打完仗家里还分粮又分田,男女老少都喜欢。
“跟你们说,老夫的兵都是有大汉朝廷编制的,可不是那些什么狗屁反贼的私兵。跟着他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还要祸害百姓,走到路上狗都不愿意搭理。”
“但老夫的兵不一样,穿制式的军装,领军工厂的武器,拿朝廷的俸禄,可都是官家人。他们走到洛阳的大街上,大姑娘小媳妇儿非但抛媚眼儿,还抛鲜花儿,你们想想那是啥滋味儿,嗯?”
听到这里,典韦赶紧小声提醒:“太尉,小媳妇儿!……”
“咳咳……对,大姑娘的媚眼儿和鲜花可以接,小媳妇儿的不行!你看老夫的门下督,觉悟就很高嘛。”
有这么个插曲,俘虏们不由笑成一团。
典韦更哭笑不得:哪里是我的觉悟高,分明是你的底线……不,你几乎就没底线。
老董反思了一下,还真是:技师、失足、寡妇,自己一个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