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白刀子进去!(1 / 2)

“张邈,给你董大父出来!”

董卓跨骑凉州大马,手持通体厚重的偃月刀,身上连盔甲都未穿,便怒气冲冲地拎着大喇叭在营前叫阵:“尔等这群软蛋,有种给老夫出来!……老夫今日要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绿,绿刀子出来?”自家营里的吕布闻言,当时有些傻眼,不解地看向同样一头雾水的武将。

随后,老董便举着大喇叭喊道:“老夫扎你的苦胆!”

“哦……原来如此。”众武将这才恍然大悟,吕布还不由嘟囔道:“爸爸这叫阵,逻辑还挺严谨。”

“张邈不出来是不是,刘岱,刘岱你给老夫滚出来!”见营中始终没有动静,老董又一舞偃月刀:“老夫白刀子进去,还是白刀子出来!”

众将又疑惑不解。

很快,老董便又大喊:“老夫挑你脑浆子!”

众将再度齐齐点头。

可惜,对面酸枣大营还是没动静。

“桥瑁,桥瑁你给老夫滚出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举兵,不就是为了讨伐老夫?”越说越怒,老董举起大喇叭又喊道:“老夫就在此处,白刀子进去,黄刀子出来!”

众将这下就等着后文了,纷纷猜测着这次又要扎哪儿。

“老夫扎你屎包!”

这下,典韦就听不下去了,嘟囔道:“太尉扎那么多刀干啥,扎得准么?”

张绣闻言忍不住唉声叹气:“咱就别在这里嘀咕了,少时太尉回来,说不定又该寻我等出气了。”

“都怪那些无胆鼠辈,这都二月初了,我等也移兵中牟。”张辽见状亦眉头紧蹙,郁闷道。

“按太尉的话说,这都属于骑脸输出,侮辱性极强。他们愣是整整关了半个月的营门,丝毫不敢出来迎战!”

自从上次老董击破曹鲍大军,高兴了还没两日,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了:五万余大军滞留在酸枣县,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与虎牢关相隔足有三四百里,连对峙也算不上,实在令人无言。

老董起初也没当回事儿,以为是酸枣士人怕了。

结果不成想,他们非但怕了,还怕得连营门都不敢出。几番试探后,气得老董直接带兵屯驻中牟,又是让猛将袭营,又是派人断粮道的,结果对方就跟王八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坚守不出。

“退他们也不退,打也打不掉,TMD,烦死了!”意识到这点后,老董脾气就跟爽子姐一样,弄得手下都有苦难言。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这时太史慈猛然一伸手,兴奋不已。

跟老董这么长时间,且没事儿还与吕布、张辽、典韦等人切磋,关系也处得不错,太史慈渐渐也就……有些习惯了。

不习惯也没办法,对面的人都说他认贼作父。想撇清跟老董的关系,根本没可能。

且从老董带兵如子、不吝赏赐的作风看,他也不觉得老董如何凶残暴虐,与关东一地的传言根本不符。

这些天看着老董叫阵,也不齿那些士人龟缩作派,看到前方营门大开后,当即示意众人看去。

不曾想,酸枣大门的确开了,却没出来什么人马。只是一队小卒在营门前,又将那块大大的‘免战’牌挂了上去……

气得老董当时就觉一股逆血上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最终也无计可施:“好,好,算你们狠!……”

“来人,继续让士卒唱、跳、rap,再说些青豫二州的人文风物。他们能沉得住气,老夫不信士卒们也能沉得住!”

言罢,调转马头悻悻离去。

途中凉州大马还左蹄一颤,差点让老董摔下去。

营中只有六匹大宛母马,一个月时间都已受孕,不堪骑乘。若非老董这段时间,在系统的作用下又轻了二十来斤,胯下的凉州大马都不一定能驮得动。

想起这些,忍不住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回头向酸枣大营骂道:“老夫的母马都怀崽了,尔等莫非也在营里抱窝?”

其实他并不知道,此时酸枣县府中已乱作一团。刘岱提着宝剑,正无能狂怒地叫嚷道:“董贼,欺人太甚!”

张邈和袁遗二人连忙拦着,张邈还道:“公山切莫中计,还是严防死守为要!……”

说着便忧心忡忡起来,道:“近些天来,董贼整日让那些士卒在营前唱跳,惹得营中儿郎心生思乡之情,夜半常偷偷掩被哭泣,逃营者已不知几许。”

“不错,董贼狡诈多端,我等还是多多约束士卒为要。切莫一时冲动,重蹈孟德允诚覆辙。”袁遗也苦口婆心,好像多忍辱负重一般。

“二位不必拦,他也就是做做样子。”桥瑁还在一旁阴阳怪气,道:“真有心同董贼拼命,早就身先士卒杀出去了。”

“若非车骑将军军令未至,某早已建功!”刘岱当即转移矛头,重拳出击:“总好过汝这等无胆之辈,被董贼那般辱骂还沾沾自喜!”

“呵,又拿车骑将军说事。”

桥瑁不屑撇嘴,道:“伯业乃车骑将军从兄,尚未这般天天挂在嘴上。汝不过与袁本初有姻亲之故,整日狐假虎威作甚!”

“桥元伟,汝什么意思!”

“刘公山,汝不会连人话都听不懂吧?”

不怪这两人整日这般,实在因他们的关系……怎么说呢,就是前任与现任躲不开的那点破事儿。

东郡太守桥瑁是故太尉桥玄的族侄,曾为兖州刺史,甚得人心。而刘岱是故太尉刘宠之侄,二人地位名望相当。

偏偏,如今的兖州刺史是刘岱。

刘岱起兵后,带的兵马大多乃桥瑁旧部,跟桥瑁眉来眼去、关系不清不楚的。时不时还会有人议论比较,桥瑁跟刘岱到底谁治理兖州更好……

刘岱本就脾性暴躁,如今又对隶属兖州的东郡有监察之权,难免对桥瑁指手画脚。

桥瑁也是自视甚高之人,之前便因酸枣盟主一事嫉恨刘岱。两人心生龃龉,常当着众人相互驳斥,一点颜面都不留。

发展至今已是一日三小吵、三日一大吵,全靠张邈这个和事佬从中劝合。整得一个肃杀威严的军营,好似三个女人一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