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
出门儿看到这一幕的蔡琰,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最后将两者优化结合,直接被气笑了:“熹平四年,时任议郎的父亲有感经籍距圣人著述的时间久远,文字错误多,被俗儒牵强附会,贻误学子。”
“便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等人奏请正定《六经》的文字。”
说着走向老董,当着老董的面拧了一下妹妹的脸后,才继续道:“先帝批准后,父亲以隶书将《书》、《诗》、《礼》、《易》、《春秋》和《公羊传》、《论语》儒家七经写在碑上,便是熹平,已是天下最正统权威的经书通义。”
这事儿老董知道么?
他当然知道,甚至雕版也早已刻好了。
他就是在欺负蔡邕。
就算说出这事儿,他也能再说出经书太少、不够丰富等诸多借口。
但这话由蔡琰说出来,老董自然老实闭嘴。
哪怕蔡婉可怜巴巴地抱着他的大腿,让他管管自家的凶婆娘,他也假装当没看到。
甚至带蔡琰上车离去时,还能听到蔡婉悲伤叹息:“夫纲不振,如何振天下?……姐夫你变了,自从与阿姐订婚后,就不爱我了。”
于是,马车离开时便伴随了老父亲的痛惜喝骂,以及可怜萌娃的放声大哭……
……
这次两人没有去市场上逛,毕竟如今洛阳繁华胜去年数倍,且老董在民间的声望也水涨船高,再露面的话说不定还会引发治安问题。
尤其最近两人订了婚,女儿家脸皮薄。
万一集市上有人恭祝‘早生贵子’啥的,蔡琰恐怕就不会在车里,而是会躲到车底……
所以两人一路出了开阳门,去了洛阳南面的洛水河畔。.CoM
恰好天气也不错,虽说免不了有些热,但寻了处河滩有阴凉的大树,再铺上凉席摆上瓜果点心,野餐的感觉一下就出来了。
这时候不用老董主动,蔡琰已十分自然地依偎在他身旁。
然后凭借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发现老董竟没什么反应,不由起身蹙眉道:“可是有什么心事?”
老董哪有什么心事儿,只是此时心思很纯洁而已。
但为了不穿帮,只能满脸愁容地一抹脸,点头道:“老夫太难了,琰儿,我最近压力很大……”
“哦?……”蔡琰明显不信,杏眼里满是‘编,你接着编’。
“首先第一件事儿,就是老夫想不通,为何会有男人不喜欢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是十足十的白富美。”
“条儿正盘儿靓腿长就不用说,尤其胸……咳咳,兄长怎么说也是为孝廉,最主要的是有心机胆略,嫁妆也十分丰厚。”
“你是在说甄家那女子?”
那时蔡琰也在呼和浩特,对甄家一事有所耳闻:“子龙、文远、方理、公明四人,还没有同意的?”
“可不。”老董苦笑,道:“这事儿老夫都没敢跟甄家说,生怕甄家小娘子气不过跳井了。”
“后来还想着实在不行介绍给张飞,但张飞毕竟不是老夫嫡系心腹,肥水流了外人田,老夫舍不得。”
“公明就算了,他已有心上人;子龙一表人才,日后必不缺良配;至于方理……”说起高顺,蔡琰忍不住都笑了:“方理也有婚约在身,你这不是在强人所难?”
“方理已有婚约?”老董还真不知道,随即感念家里果然得有个女主人,替自己操这份心。
“只有文远,一心想着靖平边塞,恢复祖上未竟之心愿。如若让他娶了甄家长女,想必会消解一些他的执念吧?”
“唉……”老董闻言便摇头,摊手道:“可他似乎搞不清,现在是张辽张文远,不是不近女色的唐僧唐玄奘,串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