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重全新的战法,充分发挥了战舰的船体高大和火炮数量多射程远的优势。北港密集的船阵让火炮的命中率出奇地高。郑一官他以前没遇到过。就算荷兰人与西班牙人也未曾使用过这种战法,而是停在远处侧转船身用火炮威胁他。当然那是因为西班牙人与荷兰人暂时抽调不出这么多的战舰来对付郑一官。郑一官的情报里毛钰用头大约七艘西班牙战舰和大约四五搜福船十几艘海沧船。郑一官忌惮的就是毛钰那七艘战舰。所以想与毛钰合作。当然如果有机会俘虏毛钰的战舰就更好。
但是现在毛钰呈现在他眼前的是至少十七艘大型战舰。而且是组成了两个编队。郑一官是有雄心,但是他的手下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胆小和坚决的。
而且他以为那些战舰在双方接近之后会在毛钰旗舰的前方一字排开对北港来一次威胁。那样他也可以选择避战或者缠斗。
但是战列线的战法让他只剩下缠斗。如果稍微犹豫一下这两个纵队就会从容切开传真然后再点头继续打击北港传真。而想要缠斗,中间那部分船势必会被两个纵队牵引开。毛钰就是用锥形阵插入了这个松动的口子。这当然是精心准备和经过演练的。首先需要两个纵队过硬的战力顺利而迅速切开敌人船阵,然后己方有足够的力量再次平推。
果然郑一官就看到自己前方的主力船阵再一次被大量的敌船平推,他的旗舰与毛钰的旗舰越来越近!此前两个战舰纵队似乎也有几轮将火炮的目标对准了他的旗舰,虽然落到船上的炮弹有限,但周围护卫的船只并不好受。
郑一官随即下令前面的大船和自己的护卫船之放弃与两个战舰纵队的缠斗开始集结准备迎击毛钰。更外围东侧的许心素和西侧的杨六等人也率领自己的船与北港的船只展开了最为惨烈的混战。随着船只差距被明显缩小,郑一官无法再与先前一样采取两翼包抄中间硬攻的办法。在战舰纵队经过的地方,郑一官一度对自己的船队失去控制。
为了迎接毛钰的旗舰,郑一官不得不放松了对两个战舰纵队的围堵。而戈麦斯和尚可喜都是久经战阵的人,尤其是他们连续经历诸彩佬和刘香这样的对手,穿*插起来自然驾轻就熟。看到空当就迅速冲了过去。然后在北港船队的后方掉头。这次两个纵队调换了位置,相互之间的距离也缩短了,目标不再是穿*插,而是挤压郑一官的旗舰和护卫船,接毛钰出来。
随着毛钰的稳步推进,郑一官惊讶地发现自己在局部战场竟然船只数量上不如毛钰。单船战力就相差更多。这是非常危险的局面,他之前想着斩首俞咨皋,现在毛钰是不是想斩首他不知道,但是如果就这样下去,等到自己被干掉两边的北港船队不一定能够赶过来。
原因就是毛钰一路平推,很多北港船只虽然没有被直接打残,但也陷入了包围不能掉头只能先冲向毛钰船队的那些海沧船。
在他们看得见地地方毛钰船队的火炮数量只是略微比北港多一些。但是等到真正接近了,那些火枪和滑轮复合弓的威力也不容小觑。而以舟山军为主力的战兵、水手的训读连也不是北港能够比的。所以在一对一的单挑中,除了杨七的那几艘船,北港的船基本上都是最后的失败方。幸亏毛钰的船队是平推,没有停下来清剿他们。所以很多船只是损失较大之后就让开了路。
毛钰的锥形阵真正的威力是后面的那些海沧船。除了数量上的优势,主要还是远近火力网的配置。那些被战舰纵队切开搅乱阵型的船和被毛钰平推单挑失败的船很多损失并不大,但他们是去了自己的位置。
等到他们重新调整位置,迎来的却是福建水师的船。毛钰的船依旧缓慢地前行。看的北港一众高层心惊肉跳。郑一官身旁的郑彩一脸苍白,因为之前他跟郑一官汇报的消息是毛钰很有可能在对战刘香之后袖手旁观,只要北港不对俞咨皋下死手。昨天俞老头压根就没上船,郑彩自然心中高兴,只要再有一两天的大战,北港有目的地消灭许心素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俞咨皋居然不在金门岛好好呆着却加入了战场,然后就是毛钰船队疯狂地切入战场护卫在俞咨皋周围。
这让所有的北港人再次明白,或许是毛文龙和俞咨皋的交情才会让毛钰如此。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毛钰的船阵也是一副将俞咨皋接送出去的架势。当然那些被火炮击中的幸运者当然不这么想。他们认为毛钰是为了歼灭北港的有生力量而来。
郑一官第一次慌张了,因为现在他的周围有三十多艘自己的额大小船只,但他们这个小方阵南面是两个纵队的战舰,北面是一副拼命架势的毛钰。如果没有那两个纵队的战舰,毛钰船队与北港船队的大型船只的火炮是差不多的。但是战舰的存在太影响士气。尤其是如果郑一官不管身后,那么那十几艘战舰就会锚定然后对他的旗舰进行定点打击。派遣小船上去也是被切割的命运。所以郑一官甚至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掉头扑向那些战舰,让大量重新调整方向的小船继续阻挡毛钰。
只是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而是在毛钰靠近之前,整个主力船掉头向东。留下了一大片空当等待毛钰。
眼看着旗舰向东,很多被冲乱了的小船也纷纷调转了方向。一时间毛钰和戈麦斯很快就汇合了。
不过也有倒霉的,那就是许心素,在毛钰身上窝了一肚子火的郑一官目标明确,那就是许心素的旗舰。无论如何他要赶在毛钰的船队完成掉头和重编之前干掉许心素。这是他发动这次战争的最低目标。
于是小范围内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毛钰的船队向南,北港的船向东,井然有序,甚至很多船都是像个几百步外插肩而过。刚进入战场的一定会认为北港与毛钰是盟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