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刘香和他的手下人胆小，做海盗的没胆小的。也不是刘香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他们不知道毛钰船队的动向，作为联军的郑一官肯定会向他们通报。

但是刘香无论如何想不到毛钰拥有这么多的大船，最主要的是拥有这么多的西班牙战舰。看到这个阵型，想想当日南澳岛海战自己真是幸运。如果当日他遇到的是这样规模的毛钰，估计就完败了。

不过显然今日他刘香没好运气，现在他的队伍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海上，一部分在攻打厦门城。毛钰的船队已经在二十里之外，攻城的部队想要全部退回来海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刘香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立即开船调整队伍迎击毛钰。至于岸上的人只能等海战结束明天再去接他们来。

刘香也不愧是是老江湖，在经历最初的紧张之后他在千里眼中看到了毛钰船队和当日南澳岛海战的不同，虽然前面的战舰纵队变成了两个，但毛钰的旗舰并不打算参与穿插。而且在毛钰旗舰的身后居然还有福建巡抚的大道。

他之所以如此大胆的围攻厦门也是白天得知了福建总兵俞咨皋已经到了金门岛，就是不知道是在船上还是在岛上。现在连巡抚都出动了，于是刘香下令所有的大船先行躲避毛钰战舰的炮击放任那些战舰穿插，在毛钰的大船队前面集结，目标毛钰的旗舰和福建巡抚南居易的坐船。

刘香的海战经验非常丰富，加上有了上一次与毛钰的正面大战参考，他第一时间就做出了估算，如果他所有的人在船上，仰仗着一百五十艘船和两万人与毛钰缠斗或许有机会。但是现在自己的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在陆地上，加上毛钰来得突然，己方士气方面肯定受到影响。如果和上次那样多次被毛钰穿插到船阵后方，等天黑下来自己这一方必定一片混乱。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争取主动。

双方在相距不到五六里的海面上陆续展开，随即两个西班牙战舰纵队冲了出去。其中左边的戈麦斯纵队明显比右边的尚可喜、达代应更加急切。因为拥有了撞角他们急于将在南日岛失去的颜面晚回来。同样也是为了在战后的分赃中占得先机。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敌人那些大船基本上都是躲着他们走，这样他们的火炮的命中率就大大的下降。不过很快他们也发现一百多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船阵并不比南日岛船阵困难，很快他们就出现在了南澳岛船队的后方。那些在岸上看热闹的海盗们自然吓了一跳。他们知道如果海战输了他们就要双腿跑回南澳岛。

刘香的船队被穿插，有点慌但是并没有就此混乱。相反等到所有的西班牙战舰通过之后，刘香这边的二十多艘大型船只和四十多艘海沧船也完成了集结并且快速地朝着毛钰旗舰所在的方向撞过去。

刘香的目的如此明确，毛钰这一边也自然看到了，首先冲上去的是索菲亚的四艘武装商船，她的商船有本有500人。在泉州出发的时候又分配了300福建兵到船上。所以索菲亚认为自己的战力和前面那些西班牙战舰并无区别。

跟在后面的是杨七刷领的三艘福船和毛钰一方的福船几乎每一艘船上都增加了30到50的福建兵。从战力上比起一般的武装船并不差。

接着就是三十多艘海沧船跟在后面朝着刘香的方向对冲。毛钰和毛顺的战舰一左一右护卫在南居易所在的一艘运兵船上。另外一艘运兵船和一艘福船以及四艘海沧船跟在后面。

由于已经临近黄昏，双方都希望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所以一上来刘香就选择了混战。

不过很快刘香就吃苦头了，因为索菲亚的武装上船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他的两侧各安装了10门十八磅火炮。四艘商船在福船前面形成了一个箭投冲入了刘香的大船中。看到这些商船甲板上乌压压的人，所有的海盗都以为四艘船是想跟他们玩近战，干脆就放他们进入船阵。狡猾的索菲亚一直等到自己完全被敌人包围才下令打开跑仓对准这些大船来了一次近距离齐射。中间开花的效果当然比戈麦斯他们两个纵队的穿插效果好。根本不用担心命中率的问题，就算炮弹打远了后面还有海沧出啊为目标。

南澳岛的很多大船在发现索菲亚船上的大炮之后掉头却被后面的队友阻挡，于是就只能拼命往前想要进入火炮的盲区。只是他们想的很好，船上的火枪手和临危受命的福建兵也不是吃素的。索菲亚的四艘商船毫无压力地冲出了刘香大船组成的小包围圈，迎接她的是更多的小船。不过这次慌张的依旧是南澳岛的海盗，他们原本就要面临戈麦斯和尚可喜两个纵队的威胁，现在又来了几艘船，也就意味着自己一方的大船根本就挡不住人家。而他们的船只多为苍山船和鸟船，想要近战只能是七八艘围困一艘。在他们寻找同伴准备组织围困的时候前面的戈麦斯和尚可喜又兜了回来。七八十艘小船被不到十九艘拥有大量火炮的大船南北夹击。居然有人选择了逃跑。还有更多的在被连续击中后开始进水。

刘香旗舰的正面战场也不轻松，首先他们要面对敌人两倍以上的火炮，双方在距离接近的过程中不要钱一样的下令船头的火炮开火。只是刘香的大部分是佛郎机。当然这还不要紧，因为在双方快速移动中命中率都不高。

刘香为了迅速包围毛钰的旗舰，甚至下令队伍一字排开，想要和对面的船一对一单挑，然后多出来的船绕开战场去后方面。刘香的计划就是用大量的小船困住毛钰的战舰。然后自己的主力与毛钰的主力相持。然后再利用小船灵活的特点绕道，这样也能给毛钰的船队造成一定的混乱。

他的这个计划第一步是成功了，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那些小船成功地将戈麦斯的两个纵队隔离。尽管被索菲亚来了一次中间开花，但刘香随即还是下令，继续让小船将索菲亚与毛钰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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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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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