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两个月前或者以往的任何时候代善手下六七千清军金贵想要从白山跨越千里前往兴安岭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代善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带着军队进山的这段时间了，数以十万计的辽东汉民被聚集到送黄江两岸，他们当中有七八万人是青壮被毛钰放放武器在第4军的组织下选择了松花江两岸的肥沃土地和要道隘口进行军屯。同时还有数以百万计的灾民正源源不断地从河南等地运来。没错，就是百万，毛钰已经在沈阳和开源先后召开了动员大员，用松花江两岸广袤的土地长偿还了他向江南商人的借贷。也对有功劳的将士分发了辽河两岸的土地。接下来自然需要大量的农户来进行复耕和垦荒。

所以当代善从白山上下来的时候就傻眼了，以往荒凉的奴儿干都司如今人声鼎沸，到处是修建城池、水渠的工地，到处是汉人居住的蜗棚。这些屯田的将士和垦荒的百姓对他们这些精锐的清军构不成威胁。但同样无处不在的百姓让他们无法遁形，就在他们刚出山的第二天就有三支不同的队伍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他威龙过来。

最先出现在代善眼里的是从开源出来的骑兵，数量和代善的骑兵数量差不多。正是代善的老对手叶流云。

叶流云并没有一上来就和代善决战，而是封锁了代善西进的道路。

代善从南面的白山而来，往东是大海，往北需要度过松花江。按照现在松花江两岸汉人聚集的程度他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渡河是不可能的。而此刻代善不知道的是还有两个步兵师正不紧不慢渡江在松花江的东南岸等待着他。

虽然是在逃亡，但身为强盗集团的一份子，这些日子躲在白山上很多人都憋坏了，现在有机会抢劫他们自然不会错过。代善也没有加以约束，一来是为了探路，二来也是为了让将士们发泄情绪。

然后让代善失望的似乎在山上呆了一段时间满人都不会抢劫了，因为派出去的七八支队伍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不但那些军屯的营垒攻不下来，就连那些普通百姓的蜗棚里都有人防守，毛钰居然给他们发放了弓箭和刀枪！冷不丁的几十个弓箭手从各自藏身的地方射箭，清军的损失可想而知。由于不熟悉建筑物里到底藏了多少人，往往是双方一交兵清军就选择了撤退。

而那些大股的清军前往附近的军屯营垒枪击的下场就是损失惨重。因为每个军屯据点毛钰至少安排了一个营的步兵，剩下的青壮也是经过简单训练的，大部分人手中有弓箭和刀枪，少部分还有燧发枪。原本两三个牛录集结在一起以为只要不遇到毛家正规军肯定能够拿下，结果就是被差不多数量的火枪和数倍的弓箭手从寨墙后面攻击，损失自然少不了。

也有少数地方清军占据了优势，但是随着附近的汉人不断增援他们最终只能撤退，至于粮食是一粒都没有见到。刚开始代善并以在意。但是随着四面八方的清军溃逃回来，代善知道以往任凭他们驰骋的松花江两岸变天了。数量这么多的汉人手中有武器，除非清军再次集结然后挨个攻打。但是现在毛钰显然不会给他留下集结的时间和空间。就在代善徘徊在松花江南岸的时间里，祖大寿正风驰电掣地从沈阳赶来。如今林丹汗咬着黄台吉不放，每天都有人头送到沈阳，然后将粮食运走。他祖大寿当然坐不住了，这是壮大自己的好机会。但是毛钰不允许他在辽东募兵，那他只能聚敛财富了。而辽东的汉人他是不能动的，只能对那些被黄台吉抛弃的满人下手，油水自然少的可怜。如今发现大股的清军，而且是被郑云峰等人围困了两个月的代善。祖大寿知道毛钰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代善，但是松花江平原辽阔，毛钰的大部分是步兵是追不上代善的，这时候正是抢人头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