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墨没有任何回应,鹰钩鼻中年眉间的“川”字皱得更深了几分。
他刚要继续开口说话,却被身旁的红裙女人抢先一步:
“李统领,你跟他废话这么多作甚,他难道还敢对我动手吗?”
顿了顿,红裙女人用手推开鹰钩鼻中年,迈前一步,抬起下巴,用居高临下之眼神看着沈墨:
“我乃庆王之女,怀春公主!”
“无论你是谁,如果我在齐国少了一根头发,我的父王都会挥师二十万大军,北进齐地,杀死你和你的所有亲近之人!”
此话一出,一旁的鹰钩鼻中年,眉头一颤,心中暗道糟糕。
这位主子,又开始惹麻烦了!
从沈墨刚才的态度,他就可以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他也曾是少年,非常清楚年轻时,最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尤其是刚才的短暂交锋,便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是那种对敌人杀伐果断的性子。
而这种人,一般吃软不吃硬。
而且,这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修为并不高,只有破军境。但是,武功与手段,都要比融会境的武者要强得多。
如此年纪,如此修为,应该在江湖各大榜单榜上有名才对。
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个青衣男子,与榜单上哪一个青年才俊对上号。
难道说,他故意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如此的话,此人城府之深,恐怕今日是难以善了…
正当李三奎内心思绪转动之际,沈墨接下来的表现,却是让他有些意外:
只见他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便抬手作揖道:
“喔,原来是庆国的怀春公主,恕在下眼拙,没有认出殿下。”
或许是见过了太多这般的谄媚态度,李怀春竟是半点没有察觉出沈墨话语间的敷衍,只是自得地冷哼一声:
“哼,知道厉害就好。不过,你的武功不错,长得也挺俊俏,正好你杀死了我的两名侍卫,那就由你来接替他们吧!”
“只要你答应成为我的侍卫,那我就既往不咎,还让父王给你一个官职,享尽荣华…”
听着李怀春一番自以为是的话语,沈墨脸上笑容更甚,“这个提案,听起来很是诱人。”
“可是,公主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杀光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将尸骨全都烧成灰烬,埋在这片山林之中。你说你的父王,会不会知道是谁杀了你呢?”
此时此刻,迎上沈墨那双满是冷意的眼眸,以及笑里藏刀的面容,一向骄纵的李怀春,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只见她黛眉一竖,惊疑不定地瞪大双眼:
“你敢?!”
见状,沈墨双手一摊:
“有何不敢?我已经杀了你的两个手下,再杀几个,也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虽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升龙境的高手。但是,沈墨非常确定自己可以从升龙境高手的手中逃脱。
如此四舍五入一下,自己跟升龙境高手的胜负,也就是五五开,不分高低。
有位伟人曾说过,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正因为如此,嘴炮环节更不能有半点示弱!
看着沈墨一副不像作伪的模样,后知后觉的李怀春,这才回想起了刚才手下侍卫莫名自刎而死的惨状。
眼神飘向地上那两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这位在庆国骄横惯了的刁蛮公主,脑海中似乎想到了自己可能的下场,不禁俏脸煞白。
她并不是傻子。
此刻她所在之处,并不是庆国,而是在齐国境内。
而她的身边,也没有随时可保她周全的数万禁卫军!
似乎感觉到了主子的内心所想,身旁的庆国禁卫军侍卫副统领李三奎,上前一步,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剑柄,沉声道:
“阁下真的打算与我庆国为敌?!”
面对言语间满满的威胁意味,沈墨面色如常,只是眉头紧皱,表情倏地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嗯,你这是在威胁本公子吗?你可知道,在齐国,我独孤家就没怕过谁!”
独孤家?!
听到这个名头,李怀春与李三奎的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过来。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年轻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如此手段。而且还如此肆无忌惮,就连大名鼎鼎的庆国怀春公主也不怕。
原来,他竟是独孤家的子弟!
身为东海之域的霸主,齐国是国力最强大的国家。
而作为齐国最大的外戚世家,势力遍布齐国的独孤家,自然是东海之域人尽皆知的名门望族。
得知沈墨是独孤家的人,庆国一伙人更是不敢与之为敌。
“原来是独孤家的公子!多有冒犯之处,敬请见谅…”
双手抱拳,向沈墨作了一揖,李三奎便态度软化了不少:
“独孤公子,庆国李家与独孤家向来河水不犯井水,刚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没等他说完,沈墨便出声打断道:
“刚才那道剑气,还有你们的态度…本公子可不认为只是误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