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不由大惊:
“没想到竟来了这么多士卒。”
“到底是糜家的公子,权势滔天。”
见此,锦衣男子笑得得意而放肆,他连连冷笑道:“你们三个,就等着进大牢吧!”
很快,大队士卒将这里围了起来。
跑去送信的家丁回到锦衣男子身旁,低声道:“公子,族长也来了。”
“什么!”锦衣男子大惊道:“不是告诉你,不要惊动族长吗?”
“被族长突然撞见,小的也没有办法。”
“怎么说我也是糜家人,跟族长好好解释一番,应该不成问题。”锦衣男子喃喃自语道。
与此同时,有几个人正从远方走来。
糜竺、糜威、糜芳。
另外还有一人,虎背熊腰,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正是张飞。
“族长乃是刘皇叔重臣,他定会将你打入死牢。”锦衣男子兴奋道。
糜家能有如此辉煌的家业,全靠糜竺多年苦心经营。
因此,糜氏一族不论大事小事,皆由糜竺作主。
自然而然,糜竺也就成为糜氏一族的族长。
“希望你能如愿。”苏毅冷笑一声。
“死到临头竟还这般狂妄。”锦衣男子显得有些恼怒。
“我们不如来打一个赌,看谁会被打入大牢。”苏毅粲然一笑,抬起手伸出一根食指,“赌注便是一枚五铢钱。”
“你耍我?”
“打个赌而已。”苏毅轻笑道。
“你给我等着!”锦衣男子大怒,一刹那,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迈起大步,迎着糜竺而去。
“族长,有人要杀我,您看,我被人打成这个样子。”锦衣男子跪倒在糜竺身前,装出一副受人凌辱的模样:“您要为我做主,将那厮打入大牢,否则,糜氏一门的面子就丢尽了。”
“哼!”糜竺冷哼一声,把袖子一甩,将手背在身后。
“父亲,我来处理吧。”
话落,糜威走上前来,语气微沉:“你又惹了什么祸?”
“兄长,你要是不来,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别叫我兄长!”糜威板起脸,“当初阿母看你可怜才收留你,可你整日惹是生非,给我糜家抹黑,你若再这般,休怪我糜家不能容你。”
“要我说,你们家族的关系可真够复杂的。”张飞粗声道:“为何他被人打了,你们反而开口叱责?”
“翼德有所不知,此子顽劣不堪,经常以这种说法蒙哄众人,往往真相是此子将他人欺凌。”糜竺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时候主公问起,我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每次惹了祸,他就来向我哭诉。这一次,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糜威亦是叹道。
“弯弯绕绕这么多,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飞摆摆手。
……
顷刻。
糜竺几人来到李记成衣铺前。
锦衣男子指着苏毅,恶狠狠地说道:
“就是他打的我!”
说完,锦衣男子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糜威等人。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瞬间浑身僵硬,冷汗直流。
糜竺、张飞、糜芳、糜威四人齐齐看向苏毅,向前施礼:“怀恒先生!”
“诸位都来了。”
苏毅微微一笑,还礼道。
“怀恒,你怎么会在这里?”张飞不由问道。
“这得问问他。”苏毅指着锦衣男子,笑道。
“竟敢对怀恒先生无礼,你好大的胆子!”糜竺面带愠色,其中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猜测出一些。
锦衣男子浑身一震,感觉全身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住,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糜竺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苏毅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听罢,糜竺不由大怒:
“立刻将他逐出糜家!”
“不要!”锦衣男子惊慌失措,连忙跪倒在地:“不要赶我走。”
如果失去糜家这一靠山,他便再无半分优越可言,所以他不由得着急万分。
“慢着。”张飞大手一挥。
锦衣男子不由一喜,以为张飞要替他开口求情。
“他有罪在先,还没有向怀恒与那两个孩子赔礼道歉。”张飞继续说道。
“速速跪倒认错。”糜竺呵斥道。
锦衣男子面带慌张,连忙跪倒在苏毅面前,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有罪。”
“还有你们两个。”张飞指着那两个家丁,喝道。
两个家丁惊慌不已,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嘴里大喊着:“都是他指使的,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苏毅连连冷笑,只要是施暴者,无论如何,都不可饶恕。
他喊来邓艾、苏月,轻声道:“去给我打回来!”
“嗯!”
邓艾与苏月对视一眼,随即走上前,一拳一脚地揍着跪在地上的三人。
三人吃痛,但也不敢叫出声。
当邓艾与苏月收手的时候,三人已是鼻青脸肿。
“子仲,不知此子是你家中何人?”苏毅指着锦衣男子,问道。
糜竺快速答道:“他并非糜家本宗子弟,是自小收养而来,谁曾想,他整日游手好闲,借糜家之名四处为非作歹,内人心中不忍,这才几番容忍。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不思悔改,今日又犯下大错,落得这般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原来如此。”苏毅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如此悖逆之徒,或许在大牢中关上一些时日,才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怀恒所言极是。”
糜竺走到锦衣男子面前,肃然道:“你所犯之罪,理应送至府衙问审,希望你在狱中多加悔改,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登时,锦衣男子心如死灰,面色变得极其苍白。
“打赌你输了,出狱后,记得还我一枚五铢钱。”
苏毅信步来到锦衣男子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轻声笑道。
“你!”锦衣男子恼羞成怒,冲上来想要袭击苏毅。
下一瞬间,他就被张飞提起来,一把扔到远处。
紧接着,数名士卒将其压了下去。
事情进展到这里,一众围观的百姓也是惊叹不已。
“苏大哥,谢谢你。”邓艾与苏月看着苏毅,眼中充满感激之色。
这次突发事件过后,二人彻底明白,苏毅是发自内心地对他们好。
又念起之前的种种,两个小家伙心中大为感动,都把苏毅视为真正的亲人。
半晌过后。
围观的人群终于散去。
“翼德,你怎么会来此地?”
苏毅望着张飞,开口问道。
“怀恒,我遇到酒醉的子仲、子方,他们说与你一同饮了酒,听到这,我顿时心痒难耐,想与你一醉方休。”张飞摸着脑袋,笑道:“又刚好遇到前来报信的糜家家丁,我怕生出事端,这才一同跟了过来。”
“原来如此。”苏毅点点头,继而笑道:“翼德,你是不是又想跟我要酒喝?”
张飞脸一红,悄声道:“你怎么一猜就中。”
苏毅大笑一声:“那是因为,知翼德者,莫过于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