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儿!”
赵渊轻喝了一声,虽然赵辰此言颇得他心,可这说得也太露骨了些。
“陛下,我觉得二皇子此言有理……”
“是呀,陛下……”
……
就在赵睿一筹莫展之时,角落处,一道与一众大臣格格不入的声音传来。
“陛下,臣,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看去,看到那人后,众官员面露古怪之色,居然是他!
作为科举探花,张适昊本因前途无量,官途一片光明,可后来大家发现,这个江南来的穷酸士子,着实不懂得为官之道,像同期的余书简,曹子墨等人都已是朝廷重臣,而他至今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度支主事,与他当初探花郎的身份很不匹配。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张适昊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臣有事禀奏!”
“说!”对于这个江南来的探花郎,赵渊还是有些映像的,他也从赵睿那看过张适昊写得建言。
“陛下可还记得前一阵子徐州知州孙哲良大人寄来的万里饥民图吗?”张适昊问道。
万里饥民图!听到这几个字,议事阁内的一众臣子都开始私下议论纷纷。江南三州大旱,他们是知道的,饿死了人,他们也是知道的,可这旱成什么样,死了多少人,他们并不清楚。可前一阵子,徐州知州给朝廷送来了一副万里饥民图。图中大地干涸,饥民遍地,骸骨无人拾,枯树无皮叶……宛如末世。
然而,朝廷的大臣们岂会相信此种图画,纷纷言说,这不过是孙哲良为了从朝廷手里讨要更多的赈灾粮食而故意画出来的。实际情况远没有那么严重。甚至有人扬言应当将此画烧毁,免得传出去扰乱民心。
后来,此画被藏,赈灾的粮也没有南下……。
赵渊眉头一皱,不知道这张适昊提起这画干什么,但他还是压着性子回道:“自然是记得的,子民受难,朕心如刀割,岂敢忘记。不过此画是否真实,还有待考证。”
“陛下,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实际情况比那那画中之景有过之而无不言!”张适昊红着眼道。
他从江南而来,一路上的惨状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
赵渊脸色有些阴沉,江南什么情况,他清楚,可他如果不动戈,那么江南便会是一个填不尽的无底洞!
“那依爱卿之意,我当如何。”赵渊问道,语气中带有些许不悦。
“臣以为,朝廷虽有余量,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而苏杭之地粮食充沛,或可将苏杭两州的粮食暂且调到江南受灾的三州,稳定民心,届时百姓感念皇恩浩荡,造反之事不攻自破!”张适昊声声有力地道。
“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三州灾民有多少,苏杭两州的赋税一直是凉州蓟州边关军费的重要来源,你这粮草轻轻一调,江南的坑不一定能填满,说不定还会导致边关不稳,届时乌蒙蛮子乘机南下,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张适昊一说完,立马就有大臣跳出来反驳了。
“灾区难振便不振了吗?难道江南三州的百姓就不是我大靖的百姓了吗?至于蓟州边关,试问这些年来,你们又拨过多少军费呢?几乎没有!现在又拿出蓟州当门板……”
张适昊立马回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