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之内,瞬间便已推演出,那前因后果。岳羽是一声含笑,不慌不忙,又几滴灵水洒下。使那草木果树,都是纷纷生长出了果实,有了足够的食物。这才是一闪身,消逝在原地,化作了一团水蓝光华,往那阁灵山方向遁去。
玄武睚眦,不由是面面相觑了一眼,亦是紧随其后。不过片刻,便已远远离出亿万里之外。
而便在这一人二兽的身影,彻底离开在这片空际之时。
那北云国都的上空,却蓦地又是几十道光华,接二连三地闪耀。
或是直接撕开了那空间壁垒,越界而至,或者从那天际中坠落。
皆是神情无比惊异地,打量着此处。徒劳地,试图从那蛛丝马迹中,推测这颠倒两仪遮天阵内一战的所有经过。
其中赫然是有一位伟岸身影,却是与众不同,身着战甲,身形雄壮,此刻望向那北云王都的目中,却满是怅然之色。
“雷兄啊雷兄,我真不知,到底该说你什么才好?我等虽是大罗金仙,在旁人眼里,是称雄一方的绝顶人物,可在那些准圣人物,混沌金仙眼中,也仍是如蝼蚁一般。这等杀劫大起之时,你我不远远避开,反倒是奋不顾身,卷入其内,岂不是自寻死劫?说根道底,这妖族兴衰,只是诸位圣人道组的棋局博弈,又与你我何干?”
神情伤感,默立了片刻,这英俊雄壮的男子,便也是穿空而去。
只是一声叹息,在原地回响,久久不绝。
而那数百亿之外,此刻也同样是一人,发出了一声轻叹。虽是含义不同,却也同样含蕴着,浓郁无比的遗憾惋惜之意。
只是下一刻,这出言叹息的女子,却又是柳眉冷挑,现出几分凌厉之意。眼中显出凛然精芒,仿佛能洞彻一切。
“我仔细看过那睚眦,只有三岁——”
那言语间,虽有些无头无脑,令人是生出的莫名其妙之感。
后土却只是瞬间,便已明白。女娲的言中之意,是指那睚眦此刻智商,只有大约三岁。
换而言之,那睚眦最终会选择,为渊明效力,绝非是自己情愿。
没有任何一位混沌金仙,会蠢到封印自己的记忆神智。最终把自己,弄成这等凄惨之状。
——为人走狗,宛如宠物,还不如立时死去!
“封印灵智,却居然能完整保留睚眦的战斗本能,实是好厉害的手段。我现在倒是万分好奇!那渊明,到底是用了何等样的底牌,治住那睚眦!此兽的诸天庚灵虚空返照神通,可反伤一切。这世间的克制之法,不过才寥寥二十余种。且绝无一件,能令那睚眦,毫无反抗之力!”
那伤感之色,已渐渐退去。女娲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眸子里,也是闪烁着几分智慧光泽:“总觉其中,有些古怪。这渊明,到底是寻到了一种全新的法门灵宝,还是几种克制之法合一?”
后土闻言,却毫不在意地冷然一哂:“即便师姐知道了,洞察一切,又能如何?你现下,还能奈何得了我那义弟?”
女娲不由是一怔,神情一阵失神,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面上渐渐的,却是现出几分苦涩之意。
即便知道了缘由,她又能否奈何得了,那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
——这句话,当真是好生犀利。宛如是利刃般,直插肺腑,令人滴血。
那渊明帝气极旺,几乎是与那昊天并肩。这世上,除了那顶尖的几件至圣功德灵宝之外,几乎再无任何手段,可以克制——
再有相当于混沌准圣人物的玄武睚眦在侧,这世间,能够毫无顾忌,将之击杀之人,已然绝迹。
便连那鸿钧道祖,对这等人物,也无法擅自处置!
更何况,又还有旁边这后土在侧——
便仿佛是洞察了她的所思所想,后土接着,又是一声冷笑:“莫非师姐以为,有今日之鉴,后土还会给你可趁之机?”
女娲不由是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胸中那股激荡之意,与彻骨冰寒,都暂时压制。
下一刻,面色又是平静如故:“此间已然事了,女娲这便告辞。还请师妹谨记,我等圣人,绝不可轻易插手,这寻常修士间的争斗。此是师尊所定之规,圣人法力,已超出这世界之极。一旦战起,后果莫测。也唯有如此,才可保这洪荒百万年安泰——”
话毕之后,女娲便已是起身腾起。脚下汇卷来九彩祥云,瑞光亿万,托起了她的身躯。
后土也不相送,只神情淡淡道:“我知师姐,是心痛帝俊太一几人之死,伏羲转世重修,再无成圣之望。这才后悔,当初重造人族血脉之事。对妖族的回护之意,也多半因此而起!”
女娲的身形,不由是微微一顿,定在了原地。蓦地回头,眼现锐泽。
而后土的声音,也继续言道:“只是师姐你终须谨记,你是人族圣母。人族大兴之势,更不可逆转。当初布局,令帝俊几位陨落之人,也另有其人。此番算计我那义弟,岂不愚昧?再次落入那人算计之中?你说今日,乃是妖族之殇?岂不知若是顺势而为,又哪里会有这许多妖圣陨亡?”
女娲微微蹙眉,接着却又是一声冷笑,不置可否,继续是跨空远离。只眼神内,微含着迷茫之色——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