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光色呈银白。锋锐无匹,剑速也是极快。眨眼之间,便已到了他的身前。
岳羽面色不变,大袖一拂。只听一声仿似金石相击的沉闷声响,那剑光一阵颤鸣之后,竟被他以法力,硬生生的拂开到了一旁。退出到百丈开外,再次稳住剑身之时。却是一口长约四尺,剑呈银白的,更高达二品巅峰的玄兵。
而紧接着,对面山峰之上,又有几个身影陆续冲天而起。而那为首之人,赫然是一位年纪看起来都不到二旬的少年,穿着白色道袍,面容俊秀。只是此刻,却面色阴沉无比,冷冷望着岳羽道:“你可是那广陵岳羽?为何来犯本山?”
几个元婴修士,皆是未出护山法阵。看向前方那踱步踏空行来的清秀青年,都是隐含忌惮。
方才那一幕,几人的神魂都有所感。战力绝不亚于自己的师兄弟,被一剑斩杀。数百灵虚境。与数位金丹修士,毫无反抗余地的,被挪移虚空。
这些神通手段,无论哪一样显出来,都是足以令他们几人惊骇。
那为首的少年,更是眼神阴晴不定。可以隐隐看出岳羽那浩大法力,皆是因这山外之大阵而来。
可是若然其本人,没有足够的修为,怎可能轻易御使这外力为己用?
他知晓三日之前,广陵宗两位散仙横空出世,更有一位万载之前的十五阶妖帝人物护持。而那农易山,更赫然已是突破大乘之境。
唯独却对眼前这青年并无太多所知,只知其战力强横,已是可以比拟元婴境界。至于对方到底是金丹境,还是元婴,却是不怎么清楚。
真正顾忌的,却是这少年背后的农易山,与那几位堪称这世间巅峰存在的散仙妖帝。那传说中的大吞灭术,真正堪称是弹指之间,便可摧毁太玄。
“为何来犯?你既是太玄宗主,应当最是清楚才对!”
岳羽也不驻足,认出对面那少年的形貌,正是那太玄宗掌教问苍生之后,仍继续向前御空行去。而待得望见这问苍生身后,那几位元婴修士,这一刻都是游目四望,更是一声哂笑:“可是欲寻我那几位们中长辈?放心便是。此次过来的,只我一人而已!眼下广陵之外,不知有诸多修士窥探,我那几位长辈,又怎可能轻离本山?”
那问苍生是不由轻吐了口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是仍不敢轻忽大意,这岳羽既然敢独自找上门来,又岂能没有依仗?
望着岳羽,是愈发的感觉棘手,心内更是不安之至。直到望见山下,数千太玄弟子,都已准备妥当。把整个护山大阵,张开到了极致。几个剑阵,也迅速成型,才定下心神,而后微一皱眉道:“你可知此处,乃是当世人皇敕封道场?千余年前更是赐下符诏,执掌北荒所有道门。就凭你,也敢来犯我宗?可曾问过你家长辈?若然是你自作主张,可速速退去!我太玄宗,可不与你小辈计较!”
“当世人皇?”
岳羽顿时是哑然失笑:“即便有人皇气运镇压又如何?当世天机已乱。气运无常。这人皇之选,也未必就没有变化。代人皇而执掌北荒道门?真是大言不惭!以你们太玄所为,与我广陵宗早已是不可共存北荒。说这些东西,未免太过可笑——”
话音落下,那身前空中,便有数千剑气宝光,纷纷向他袭来。那山内的大阵,亦被催动,竟赫然是在空中,凝成一道巨大庚金剑影,隐隐间有白虎之形,附于其上。
岳羽毫不在意,只将那万木封神壁,凝于身前。经那千木簪加强,再有那两仪相天灭尘大阵助力。光壁所凝之青木之灵无比凝实,直冲一品巅峰之境。任是什么玄兵法宝,都难动摇半分。
只唯独那一道白虎真形剑斩到身前之时,岳羽才稍稍肃然。他不知这大阵,是否真为太玄宗所布,又或是请人援手。不过以此阵之强,已是不逊色他们广陵宗,那九曜都罗坎离大阵。而这剑气之锐,也足可当得一位初晋大乘的修士,倾力一击。也不知是何处,借来的庚金之力,居然是无比纯粹。
右手之上,再次覆盖龙鳞,待得那巨大剑影及身之时。岳羽屈指一弹,恰恰点在那剑尖之上。仅仅只僵持了不到半息。这剑光便已是崩碎开来,无数庚金之气混合罡风,四下冲击扫荡。却也无法突破那万木封神壁,纷纷散溢而去。
而这时那山内的太玄修士见状,皆已是面色惨白。一宗上下数千人齐心合力,却难以动摇对手分毫,护山大阵这个最后手段,亦被岳羽出手轻易化解。实在是想不出他们太玄宗,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应付眼前少年。
那空中几位元婴修士,更是倒吸了口凉气。望向岳羽的神色,这时也是沉凝无比。再不认为,对方的修为,仅仅只是金丹境界而已。
而那问苍生更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相较与岳羽,施展的这惊人神通,他却更在意对方后面的那些言语。他们太玄宗说是人皇敕封,其实真正依仗的,却是那听云昊阳二宗之势。
可听岳羽之意,竟似是毫不在乎一般。只怕即便是今日将眼前这青年逼走,广陵宗之后稳定下来,诸般事了之后,也必定是不容他们太玄宗共存北荒。更兼那许多隐私亏心之事,令他心内一紧。
恰在这时。那天空之上,赫然是隐隐传来两道剧烈波动。在两道冲突了片刻之后,竟有两团金光,强行破开十方之门与两仪相天灭尘大阵的封锁,冲入进来。两股浩瀚威压,直迫岳羽。
岳羽见状,不由是微微凝眉。心忖自己这两仪相天灭尘大阵,到底不及专用于隔离空间的五行乾坤断界大阵。而十方之门,也不是专用于封锁时空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