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便没岳羽什么事情。不过却一直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冰月宗几人,才阴沉着脸告辞离开。
无非是重新划分势力地盘,广陵宗倒是不图冰月宗,所控制的那些灵脉。只是相应的,广陵宗控制之下的三个魔窟,却需要冰月宗,分出人手镇压。
岳羽没见过那魔窟,到底是何等样的情形,不过却知道宗门之内,至少有近两成的金丹修士,都被这魔窟牵制。甚至其中,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分神境元婴长老。若能甩脱这包袱,广陵宗实力无异再添近两成。
再其后,广陵宗不在条河之北,招收女性弟子。其余广陵宗,却是半步未退。那言无极,也出乎意料地,未曾在此事上,再做什么争执。
说是盟约,其实只是给冰月宗保留了几分颜面。就只差了这附庸之名。不过相应的,广陵宗之人此后,都不得视冰月宗为敌。
岳羽倒是对言无极,存了几分钦佩。若是等到日后,广陵攻下冀州之时,这冰月宗无论如何,都免不了覆灭和附庸的命运。
此刻主动靠过来,却能为冰月宗,保留几分独立。
好不容易等到冰月宗几人离去,岳羽与几位宗门长辈打过招呼,正欲返回自家洞府之时。农易山却是一笑,再次将岳羽留住。都到众人都离开观云殿,才轻笑道:“才几月不见,不想羽儿你已然能轻松使用广陵绝剑第四式。这次能令冰月宗低头,多亏了你——”
岳羽闻言一笑,微微摇头:“这功劳可算不到我头上,那言无极和冰月宗主,虽非是枭雄之辈,却也都是能审时度势之人。即便没有今日这一出,日后怕是多半也会如此选择。只是这冰月宗,到底是存于我广陵腹背。若留下他们,我宗难以全力南向!”
“此事无妨!只需两代大乘,便可固我广陵大宗根基。冰月宗困居北荒,难有大作为。方才言无极言语虽是诚恳,却颇有几分威胁之意。传说冰月开山之祖,亦曾身登大乘,最后却不得不尸解。是否仍旧存世。至今成谜。如今我宗南下之际,也确实分不出余力,与其纠缠。倒是这些冰月宗,从何处得来的那许多法宝玄兵,还有那三千雷狱神通,却是令人好奇。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去北方查探一番!”
农易山沉吟着,又转向岳羽道:“我唤你留下,其实是为另一事。前些日,看战雪使用那白帝剑,倒确是有几分神妙。宗门之内,我亦欲以这轩辕秘传,再炼制几口。此外那白帝剑的信仰之源,我准你再扩十倍——”
岳羽心中不由微喜,心忖这倒是一个好消息。那口夺自玉皇宗的白帝剑,本就有七百万信徒。再扩充十倍,便有七千万之巨。有广陵宗弟子相助,想来轻轻松松,便可完成。
这信徒数目,还超过战雪寻到的那个世界的数倍。对雪儿与他,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紧接着农易山。却又一阵凝眉道:“还有!一年之前,我命端木寒去处理一事。不过最近,似乎遇到了些麻烦,在那边久久未归。便连我与昌师弟与封师弟联手布阵推演,亦无所得。最近你若有空,可以赶去看看!”
岳羽微一挑眉,先是有些不解。端木寒已经是无限接近元婴境界,金丹大圆满之后,再有那两口三品玄兵,与两仪寒极焰绝剑,便是元婴修士,也留不住她。且如今这北荒之内,广陵宗如日中天,有谁会不开眼,来招惹这广陵宗?
紧接着却又是一惊,能把天机遮掩到,便连身登大乘的农易山,都无法推算的地步,这又是何等修为?
望见岳羽眼中的疑色,农易山稍稍迟疑,还是开口解释道:“大约一年之前,通闻殿曾通报于我,那骁山附近,最近有大批巫祭传教。半年时间,便绵延数万余里。近三千万人,如今几乎家家供奉。而那巫神之名,名唤后土!”
“后土?”
岳羽身躯微震,眼露惊色。那洪荒破碎之前的十二位巫神,似乎唯一未曾被那几位道祖指定为道敌的。便是后土。
只是此界中的修士,当年却不会管后土是否有份参与,引发天魔之劫。所有巫祭巫神,都被迁怒,一体灭杀,以至此界之中,再无巫神痕迹。
怎么此时,又死灰复燃?那大神后土,竟已然是再次把触角,伸至此界?
半信半疑地,岳羽以探寻的神色,再次看向了农易山,却只见农易山苦笑着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这他们供奉的,到底是否后土大神。不过如今声势日盛,倒是真的。这也是今日,我肯同意与冰月宗,再结盟约的原因之一。那信奉后土之人,若再扩大,说不得,我宗便要再行五万年前,灭绝生灵之事。那时也难保,这后土大神,会否反击降罪我宗——”
说到此处时。农易山的话音一顿,微微笑道:“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忧,想来后土和她那几位从神,也不可能真正降临此界。寒儿他们,目前也没什么危险,联系更未曾断绝。只是追索一年,都寻不到那此次之事的源头。不过那孩子素来心存仁善,我担心她是为人所欺。”
岳羽心下稍安,想想战雪的性情,也的确如此。再有这后土在此界之中,虽已有数千万信众。可即便这信众扩张再快。那合格的巫祭,也非一时之间,可以培育。
只是他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阴霾。一直到走出观云殿,面色也是阴沉无比。而便在他刚御剑而起,正欲往小观峰飞去之时。却只见远处一男一女,正联袂而来,穿着广陵宗客卿道袍,那容貌也熟悉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