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来的军部正规军乃是集艮山门山字营,巽风门风字营两家最为厉害的兵曹汤城和杜跃飞带兵出征,铁蹄此刻已是兵临西山城下。
极会白兵的数量几乎是碾压的占比,半月盟当然也想要征兵,但是散漫得运作模式让其虽然形同一个组织,却没有一个整体之实,军费自然是不足,所以也就开不出来极会那样优渥的条件。
军部黑压压的人群已是围绕了西山高耸连绵的城墙两圈有余,之前还想要按兵不动,偷得几日清闲的沈辉人当然是坐不住了,现在不仅没有能力驰援顺成的盟主,就连自己门派和部队脱身都成了一件麻烦事情了。
坎水门周遭载种的固沙植物到了秋天也是开始零星地衰败了,泛黄的秋叶洒落进了山门中的院墙,萧瑟肃杀之意立刻通过稀疏作响的碎叶之声洒满了整个坎水门大堂。
“听闻坎水门中出了些变故,唐掌门因与狼人族搏杀而不幸丧命,所以咱们极会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和对坎水门一如既往的支持,特地前来吊唁唐掌门。”
说话之人正是军部司典张泽涛,这出征军队中除了何翰雄便数此人位高权重,但是却是个不会武功的科举文人,虽然拳脚功夫比不过这山门中的绝大多数人,但是舞文弄墨咬文嚼字倒是被他玩弄得明白。
刚一开口便展示了极会和原来掌门关系之亲密,却有没有将暗流红这样的丑事搬上台面说,不会搞得场面太过难看。
而“一如既往的支持”这话自然是想征求一下现任掌门沈辉人的态度,希望他能识相地继续和极会合作。
“有劳张大人费心,只是现在坎水门并没有办法抽身,因为我们的人手全都盯着那边关卡的动静,实在是很难在一时半会儿给您一个准确的答复。”
沈辉人态度到也算是不卑不亢,他心想来人好像也并不是着急就要在眼下攻打自己,反而是客客气气地上门拜访,又很是关心老掌门,一下子就让他没有办法直接坚决地拒绝。
“诶,沈掌门不必遮遮掩掩,我们早已是知道了你们现在在给半月盟提供东西,只不过这些事情都好说,我们极会也不是不讲理的地方,若是能现在改邪归正,我们定是既往不咎,但是若是一意孤行的话,那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张泽涛一连串如同连珠炮弹的文人词汇搞得长期身在军中的粗俗汉子沈辉人措手不及,甚至都有些没有听懂张泽涛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既然如此,你们也就只有请回了,等着在战场上见真章了。”
拄着拐杖的唐靖俞摇摇晃晃地赶来,看了一眼慌张的沈辉人,无奈地摇摇头,但立刻很是硬气地回应了极会来人。
“这位是门中什么人?看样子咱们的新掌门可是连门中礼数都管不好了啊。”
张泽涛的酸人功夫不知是不是在朝中沉浮所修炼而来的,但是对于这些生性莽撞的习武之人,这一招还甚是管用。
“大胆!这里可是坎水门山门,竟敢对掌门和长老出言不逊,我看你是不想走出这里了。”
辅佐在沈辉人身边的年轻人忍无可忍,不想让自己的门派蒙羞,便仗着人多势众,站了出来与张泽涛对峙。
“呵,果真不奇怪啊,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与门中要事商议,也难怪掌门优柔寡断,需不要要我去请门中的做饭阿姨也来谈谈对极会的态度啊。”
张泽涛嗤笑出声,他真的十分有底气,以至于就算是身在敌人的山门中也能如此肆意妄为,极会强大的武力和财力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他在来时便已经知道西山军部是一定会拿下的,自己的作用不过是想缩短这个时间而已,现在看来对方并不领情,那自己也就是爱莫能助了。
“看来你们极会专设了个什么礼部,却没有教好你这样满口胡言的愚昧书生啊,这一仗你们根本就没有胜算,还是听我一句劝,回去吧。”
唐靖俞虽是老态龙钟,但是面对张泽涛毫不留情地嘲讽挖苦却还是能够镇定自若,甚至还劝起了对方赶紧撤退。
“呵!我看你这老东西真是老糊涂了吧,我军部山字营风字营两营协同出征,坐拥白兵三万有余,你们小小一个坎水门没有半月盟的支援,凭什么和我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