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沉闷的夏季,幽闭地牢之中,犯人们的一片死寂让杜立更觉得躁动和不安,他将自己的三根行者绶带取了下来,连成了一根长长的绳子,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诶,老人家,您之前说他们会来给我们做试验是么?一般多久来一次啊?”
“时间?哎,对于我们一生都在牢中的人,早已经分不清时间了,只记得每当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就会送来一顿饱饭,在之后就是又一次的折磨。”
“啊……”
杜立听到老者的回答,不免心生同情,他早知道李不言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想到他能做的如此令人发指。
“那他们来的人是何水平?你们可知道?”
杜立不甘心地问道,还在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困境。
“你就别折腾了,越是折腾,挨的打越重,要不了两天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你看看大个儿吧。”
老人当然见过数不胜数的想要逃离牢笼的年轻人,但是就连当初半月盟盟主顾承通被关押进来,也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所以老人早已变得心如死灰。
杜立随着老人的眼光望去,再度看到了那个人高马大的壮硕中年人,眼中的生机早已丧失殆尽,只留下来空洞的神情,不知道他的脑中还在想些什么。
这时地牢中沉重而厚实的铁门被缓缓推开,巨大且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牢外刺眼的光线席卷而来,或许是因为外界响动的刺激,亦或者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所有的死囚很有默契地开始仓皇爬到自己隔间的角落中,埋着头,似乎自己这样就不会被狱卒看到一样。
“杜立老弟,这几日真是委屈你了啊。”
一个尖哑的声音从光芒正盛的大门口穿了过来,在这些眼中无光的死囚眼中,这人仿佛天上降下的神明,只不过这个神明一定是个代表灾祸的神明。
“李慕白!”
杜立强迫着自己的眼睛适应了刺眼的光照,见到来人的龙爪官服已经那张光鲜不似中年人的脸,他已是将自己编成的长绳紧紧攥在了手中。
“诶,李慕白这个名字可不是你该叫的。”
李慕白感觉收到了侮辱,于是两指在空中挥了一挥,跟着进来的两名狱卒便很懂事地将牢门打开,旋即冲进牢房就要将杜立制服。
杜立再是无刀无甲,但是脚上功夫依旧是无人能敌,一腿刺,一腿扫,两招之下,那两个狱卒竟是近不了他的身。
杜立近前才看出这是那日宫外与猎户他们交手的四脉圣手之二,他们那种神极真气勾连之法的确巧妙,若不是他刚刚腿扫之围宽上了寸许,可能自己都已是被他们罩住了。
“你如今刀也是丢了,名声也是丢了,牵你的主人现在都是不敢来救你了,你该不会以为你真的还能逃的出去吧?”
李慕白尖哑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高昂,奸计得逞的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折磨一个死对头的好机会。
“那你也得堂堂正正地胜过我。”
杜立的江湖豪情发言让李慕白嗤笑出声,不禁讽刺到。
“这都是极会的天下了,还弄武道那一套啊?哈哈哈哈,不管用咯,就跟你手上那几根破绶带一样,早就已经没有用咯。”
杜立藏在手中的最后杀招竟然已是被李慕白看破,他将那根长绳往袖中又收了收,明显已是心念动摇,无力反驳了。
“这样吧,想必你也已是知道了这个密室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但是呢,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可以让你免受这些痛苦,你看如何?”
李慕白见杜立眼神闪烁,说明此事定然有戏。
“你做梦,我死都不能替你办事。”
杜立紧咬牙关,义正言辞地回绝到。
“诶,先不着急嘛,你死不死,怎么死?都是我说了算,你先听听条件嘛,就是替我去一趟文华,我在那边还有些暗流红的存货。你若是能够一瓶不差地给我取回来,我就饶你一条命,如何?”
“呵,您啊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行吧,那你就先试试吧。”
李慕白撇了撇嘴,此话一出,那两个截脉教的高手瞬间出手,飞旋的真气不知何时从中突然断开,旋即其中一人的滔天排浪之掌便要将杜立击翻在地。
杜立见过此招,他们四人的时候便是同时加速真气,在一瞬间断开让一个人承载所有的力量去搏杀。
于是他手中长鞭甩出,四下飞转就将冲在前方那人的掌法包的严严实实,杜立再是一拉一转,空中那人就同断线风筝一般坠落在地。
可是这才发现跟在身后的是更为气浪涛天的一掌,原来这二人也知道杜立见过他们出手,所以反其道而行之,骗过了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