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一气呵成的指挥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了一样，原本谄媚奉承的高官们一听这话却是犯了难，他们这些人哪里是杜立的对手，要想拷住他，不是比登天还要难？于是纷纷后撤，退缩在自己带来的侍卫后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立的惊讶气愤在自己的理智控制下还是没有当场夺刀，在这乾天门中大开杀戒。

“……”

曲凝眉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跪着，双手持刀抱拳，头恭恭敬敬地向着李慕白低下，就连角度和距离都像是提前计算过一般的精准无误。

“是我在帮你啊！”

杜立不依不饶的说着，可是他还是没有出手，只是紧紧地握成拳头颤抖。

“……”

曲凝眉还是一言不发，只是那样伏着头盯着冰冷的石头地面。

“你这样做不说对得起我了，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杜立的眼睛已经从她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了劈水短刀。

“……”

曲凝眉还是一片沉默回应，不过像是感受到了杜立眼神的转移，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将短刀献上，到了李慕白的手中。

“光天化日之下，我看着这极会是没有王法了！”

杜立的怒吼像是一记重拳，痛贯天灵，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声震得胆寒。

“分明施暴之人就在这堂上，却能够仗着官官相护的关系和见不得人的妖兽血堂而皇之地将这罪行嫁祸给他人，什么狗屁极会律法，我看就是一纸笑话罢了。”

“大胆！竟敢提那污秽之物的名字！简直是胡言乱语！我看你是在丰寿受了刺激，结果跑到南都来撒疯了吧！我可以告诉各位，就是这个疯子在丰寿还断了我两根指头，而且是为了一个嫁人了的女人。”

李不言倚得东风势便狂，有着曲凝眉和劈水短刀这两阵东风，让他不得不小人得志起来。

“我看啊，他就是风流成性，将我们堂堂极会的坊主都不放在眼里了，肆意地发泄他的兽欲。奈何我们曲坊主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听之任之。不过啊，现在倒是不用怕了，整个极会都会为你撑腰的！”

“是，李大人。我趁着杜立发泄以后睡着的空档，偷走了他的一柄宝刀，匆匆忙忙就赶回了南都将此事上报，还请各位大人替我做主。”

曲凝眉面对杜立沉默了如此之久，而现在却对答如流。

甚至在栽赃完了以后还要继续演出一副楚楚可怜，极度害怕杜立的样子，绕着道匆忙的跑出去，甚至因为眼神一直避着杜立，还跌倒了一下。

“行了，人证物证具在，不言啊，让你的人动手吧，我想法部不会有意见的。”

李慕白再度开口，因为一言寺本是监察为主，越过法部拿人有些不合规矩，但是看着法部那些怂货，李慕白只得叫李不言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

杜立本就没有休息的眼中涨出根根血丝，他才意识到轻红可能没有失忆，但是自己却就要陨落于此了，难道上天真的就要对自己那么狠心吗？他颤抖着双手，无助地瘫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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