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治沙,地处西山镇北方一点的坎水门山门在自己的建筑周围种起了一片片环绕的树林,虽然西山的荒漠的确是干旱少水。
然而奇特的是坎水门周围的植物却从来没缺过水喝,甚至在坎水门的院墙中还有几湾小小的池塘用来养鱼观赏。
勤劳的弟子们趁着今日风沙小,勤劳地从门外不停地运送着清澈的水进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挑来的。
小树林的效果拔群,比起直面沙漠的西山关城楼上的狂风,身在堂内的李若竹一行三人却基本上感受不到任何风沙的侵袭了。
“唐兄,避水珠的事情就还有劳留心一下方可。”
韩无量见气氛有些尴尬,心想还是不能误了正事。
“那就还是快请各位门中大能出来一叙。”
“行,我就给老战友一个面子,年轻后生还是不要太过外放,小心闪着你们的细腰。”
唐奎宁也是借坡下驴,吩咐下人前去通知门中长老。而李若竹见鱼目的消息又一次断掉,心中纵使再是好奇,也只能压抑着心情默默行了一礼。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韩无量吗?就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表侄?”
从门外大踏步走进来的是一个身披铁甲,手持短枪的精壮汉子,脸上豆大的汗珠从黝黑的皮肤上滚落,足矣说明边关天气的毒辣炎热。
“在下正是韩无量,不过不知您的表侄是?”
“呵?仗着有些年岁就是如此嚣张?表侄沈一鸣,听说你们设计将他害得落了个没有全尸的下场。”
沈辉人的眼神愈发犀利,纵使沈一鸣再是门中之耻,沈辉人深深地憎恶着这个盗宝献媚的家丑,但是毕竟也是他们家族的一员,看到了亲手杀了血亲的仇人,心里的激荡还是难以克制。
“那是他自己选择了成为极会走狗,这应该是怪不得我们的。再者说,严格地来讲他是自己将过量的妖兽血注入体内,才成了那折肢的惨状,说白了就是咎由自取。”
“狂妄大胆!沈一鸣再是离经叛道,也该是我沈家和坎水门来管,轮不到你这个本就是艮山门的叛徒世家来教训他!
我看你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是太久没有和勇猛的狼人厮杀过了吧,是不是厉鬼之名早就成了虚名。”
沈辉人听到沈一鸣憋屈的死法被来人如此轻飘飘地搬上台面,沈家面子有些挂不住,于是嘴硬地说着。
可是沈辉人哪里会真的对韩无量起任何的不敬之心呢,那些年韩无量和唐奎宁并肩杀敌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不知所谓的排头兵。
看着无良厉鬼的沈勇杀狼,他是把他当成了榜样来看待的。
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地位的提升,家族和门派的确让小兵变成了兵曹,但是曾经肆意沙场的梦想却被现实转化为了局气和死板。
“噢?看来你是想找我切磋切磋咯?”
韩无量和李若竹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本打算息事宁人的他,却被这三令兵曹的热情激起了欲望。
一张褶皱遍布然而沉稳的老脸上竟然生出一份狞笑,这种狞笑唐奎宁自然是见过,这是韩无量想闻见血腥味的笑颜。
“行了行了,沈辉人你就消停点吧,韩兄当年浴血沙场的时候,你还是个尿裤子的愣蛋子。你给他道个歉此事就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