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丰寿镇上一座院墙极为壮观的大宅中,十数匹高头大马正在嘶啼,难怪要在镇中筑起如此高的围墙,原来是怕这宝马露出头引来嫉妒之人的攻击。宝马身上的鬃毛打理得油光顺滑,脚底的铁掌也是崭新锃亮,只是这马身上看着有些羸弱无力,本该健硕的大腿却像柔弱无骨的姑娘腰肢。高耸的院墙上是一道梨花木的镶金牌匾上书四个大字,“神行镖局”。此刻,堂中的陈佳仁正被自己心爱的宝骏嘶鸣扰得心烦气躁,本来自己的算盘打得好好的,精虫上脑的陈佳仁想再用洛轻红视若生命的这批药材威胁她再度良宵,结果这么久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照理说着急的洛轻红现在早都找上门来了,而他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在床上蹂躏那副美妙的酮体了。
马儿们躁动的源头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一袭黑衣的侠客模样之人正斜坐,一条腿立在其上撑住手臂,另一条腿随性的搭着。在神行镖局高高的院墙之上,那雪白的墙体是如此之高,以至于在地上的人,还真很难察觉那人正坐在顶端。
只见那人纵身一跃,旁若无人地就这样闯进了百姓眼中的绝对禁地。神行镖局中的众多护院高手此刻也是被来者的威势镇得有些发愣,一时半会儿竟是无一人敢上去拦住那人。唯有一匹汗血宝马不知是太过害怕此人还是别的原因,竟是在一片死寂的堂中不断的嘶鸣。落下的那人脚下生花,竟是在未点地的情况下,硬是踏空扭转身形,刹那间就到了汗血宝马身旁,一招分筋挫骨之术让那比人高出许多的大马一截脊骨直接从脖颈处此处,森森白骨连皮带肉地就这样从原本完整的马体中脱出。失去生机的汗血宝马轰然倒地,这下堂中更是死一般的寂静,要知道那可是总镖头最是珍爱的宝马。
“陈佳仁那头肥猪呢?”这黑衣人的面纱下竟然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口出狂言,若不是来头不小,就是一心送死的愣货。
“你这泼皮,竟是敢对陈总镖出言不逊,你可知道他在丰寿……”一个护院实在是受不了这窝囊气,站出来为自己的神行镖局打抱不平。
这黑衣人不惧反笑,又是一息之间扭转身形,根本没人看清他究竟是怎么用两条人腿做到这种奇异的转向。又是一掌击出,一块人骨就是干净利落地从出言阻拦黑衣人的护院喉咙处脱出,正如那匹汗血宝马的死相一般,一块白骨离体,一具新鲜的尸首倒下。
“我再问一遍,陈佳仁那头肥猪呢!”黑衣人明显有些怒了,这些讨死的喽啰竟是如此扰人。
这下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此人来的目的,纷纷一窝蜂地想远离此人,赶紧逃进深处去寻主事的陈佳仁。不出一会儿满脸肥肉的陈佳仁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心说本就心气不顺,这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前来送死。
“陈佳仁,我派探子给你送来的信儿被你吃了不是?十天半个月没个回音。”来者的口气分明是安排下属的样子。
“你这人好猖狂,你可知道在丰寿我神行镖局可是无人敢惹的啊。你还敢杀我宝驹,今日你就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吧。”
“我看你真的是活腻歪了,连极会的官服都不认得了是吗?”
黑衣人终于是褪下面纱,露出的那个年轻但是阴沉无比的面容正是一言寺的坊主李不言。陈佳仁脸色剧变,肥滚滚的身躯像是一个皮球一样咕噜噜地跪倒在地。
“李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些大马你全都杀了泄愤都行,实在莫怪小人没有认出来你啊。”
“别废话了,我给你传的信可有收到?”
李不言此时一肚子火无处释放,但是为了让自己暗流红的线路重新疏通,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只能指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佳仁。
“我这镖局里公文信件数不胜数,实在是在下疏忽了,现在就去找。”
“你他娘的还真头猪,我本人都来了,还要你去找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