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不眠不休地调查了解,知道了这几支极会部队都是在北面驻守的部队,不知为何会突然集结到顺成附近。于是他告诫莲儿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此事极有可能和前几日的门内事件有关。又想起之前凶了莲儿,所以安慰她道,门内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需要注意方法。
沈一鸣的部队经过好几日的折腾已经是懈怠不已了,坤地门的众人正想趁此机会击其不备,先发制人。然而小顾掌门的意思又有改变,怕军部使诈,还要让眼线前去周旋打探。
“小顾掌门,你这不是拿我们寻乐子吗?虽说您父亲在位的时候,有的时候还要拿占卜算卦来给我们作判断,但是至少老掌门能拿个定主意。可现在倒好,您一会儿要打,一会儿又不打的,你真当前线的兄弟的命不值钱是吧!”
“就是就是,好几个探子兄弟都负了伤回来,况且对方还有个军部高官在场,却有如此混乱的排兵布阵,我们一冲即溃,还能擒那司典以示要挟。”
“你说那司典是何名号?”莲儿心中万般委屈无奈,可是也只得听从若竹的安排。
“就是才得到的消息,军部司典沈一鸣就在军中,这是最好的时机,不能再犹豫了啊,小顾掌门!”
“虽然现在你是掌门,但我还是要说句不客气的话,若是顾叔均师叔用死捍卫了我们门派的尊严,现在还真轮不到你发号施令。”
讽刺的是这些在堂下叫嚣的众人,和那日抵触莲儿开战的众人没有区别。看来他们并不关心是不是能找极会报这个仇,而是要找新掌门来开这个刀。
“沈一鸣?”若竹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先是一愣,旋即就想起来那日陈家驿死的那人不就是沈一鸣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人分明是死了。现在我相信你说的有诈了,之前是我莽撞了。”
“我也不应该骂你,莲儿。我实在是没休息好,先按兵不动吧。你再劝劝现在门内的众人,虽然我们知道顾叔均私通极会,也知道沈一鸣已死,可是这些都不能公开,所以还委屈你去应付应付那些人。”
“好吧,那你快去好好睡一觉吧,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你了。”莲儿虽然知道是自己错了,可一个小姑娘家还是有些没面子。不过听到了若竹的安慰,心里纠结还是一扫而空了。
这时,沈一鸣的部队终于是收到了一个有用的命令,那就是放出探子去找头戴黑金斗笠之人,布阵方式形同一张捕鱼的大网向南面蔓延开来,这样只要有一个点遇敌,就能很快地将消息传递出去,不至于被瞬杀。毕竟还是极会驻边部队,只要有了明确的目标,就能一扫往日的怠惰,做到令行禁止。
坤地门见此变阵,才明白小顾掌门确实有些眼力,那些不论莲儿怎么做都要叽喳两句的人此时也实在找不到话说,堂内是一片安静。
若竹总算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躺下了,几日堆积的疲惫让他立刻进入了梦乡。不幸的是,就连睡眠中的他也还需要处理事情。他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冰冷的石头大殿,插满宝剑的石头椅子,只是这次他并没有见到曲凝眉,而是看见了跪在大殿中间的杜立,准确地说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人究竟是谁,因为他的装束实在不像整日戴着个黑金斗笠,一身黑色长衫的杜立。这人低着头,只是半边的眉毛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又让人觉得他就是杜立。
“你武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以说得上是同龄人中最深不可测的高手了。”梦里若竹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梦里的行为看上去总是随机和无理的,若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跪着那人沉默不语。
“那你和我比试比试呢?”若竹见这人不搭话,又开口说道,“论年纪辈分我还比你小几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