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然硬声回道:“我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
他喜欢司马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都喜欢。
苏义呈怒拍了一下桌面,颤手指着他道:“你……”
苏子然不避不闪的看着他,接着往下说道:“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也许在您的立场和朝堂上的局势来说,我们丞相府和宁王之间不宜有瓜葛,这种事情我也曾深思熟虑过,如果您担心我和司马拓之间的关系会连累到丞相府,或者是让丞相府丢脸,我们以后会尽量低调相处,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苏子然的这番话说的很是认真。
他又不是傻子,而且这一年多一直都跟池玉在一起,耳濡目染的看过也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些事情并不是看不透彻。
只不过他不想多说,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说了,这种事情一时半会也是解决不了的。
况且,现在和司马家牵扯不清的还不止他一个人。
若是他爹知道了子婴的事情,估计心里会更气。
站在房中的侍卫们听着苏义呈和苏子然之间的对话,皆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苏义呈则是没有想到,苏子然居然还想过这些。
他以为他只是一根筋的认定了司马拓,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和整个丞相府的立场。
苏义呈皱着眉,正想再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房间里站着的侍卫。
犹豫了一下,他有些无奈的朝着那些侍卫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外传。”
这些侍卫都是府中特意栽培的,唯苏义呈的话是命。
虽然刚进来就又被撵走,但他们什么都没有问,态度恭敬的俯身应了一声。
“是。”
在侍卫临走之前,苏义呈让他们将房间里的灯掌上。
随着灯被点上,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待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苏义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没有去管站着的苏子然,而是低头看向了仍跪在地上的司马拓。
“司马世子,本相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子然能想到的事情,想必你也一样想的到,在朝堂上,你们家的立场应该比我们丞相府更加难做,你自年幼之时便被送到这京都来,为的是什么,你心里应该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和子然的年龄也都不小了,应该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心里想要就一定可以去碰的。”
苏义呈的这番话说的很是语重心长。
被禁了这么多天的足也没见苏子然妥协,他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
但他越是认真,他这个做爹的心里便越是不安。
他不想将气撒在司马拓的身上,但要是让他对他没有任何意见,用心平气和的态度来看待他,他也实在是做不到。
司马拓的身子跪的笔直,静静的听完苏义呈的话,他回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既然我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子然,就一定不会让您和丞相府为了我们而为难,这些事情您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绝对不会让丞相府在朝堂上受到任何的影响。”
苏义呈抬眸看了一眼苏子然,眼中忍不住的溢上了一丝红,他语气有些沉重的接了一句。
“可本相就只有子然这么一个儿子。”
他承认,他心里很是担心朝堂上他和宁王的立场,以及皇上的想法,但最让他在意的,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将来要一辈子都和一个男子在一起的事情。
为人父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一生的?
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尚且会伤人伤己,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