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海风紧浪高,内海波涛不惊。飞虎舟乘风破浪直奔九宫岛的心脏——天王岛而来。
羽遥(高进)站在船头,内心一阵阵的发紧。您会问了,他不是武功高强的主角吗?难道也会害怕?废话,高进也是人,此次孤身一人混进九宫岛,不露馅则已,一旦被人识破真实身份,自己就得万劫不复!毕竟这是海上,四面八方都是汪洋大海,根本看不到边际,你就是想逃都没处逃。
孙梁雨则乐乐呵呵地指着前面的岛子,笑道:“兄弟,前面便是天王岛,我大哥最爱交朋友,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几句,我大哥上了些年岁,脾气有点古怪,有时候很豪爽,有时候又有些多疑,不过你放心,有我和曹大哥保荐,他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羽遥(高进)点头附和着,说话间便到了天王岛。这天王岛乃是九宫岛之中最大最阔气的海岛,方圆足有几十里地,城墙拔地而起,足有三丈多高,全都是用长条石砌成的,固若金汤!城墙上,站岗放哨的喽啰兵们身材魁伟,精神抖擞,身穿鱼鳞甲,腰悬长刀,手持长枪,不住地地往下打探。
为首的喽啰兵见飞虎舟到了城门近前,手搭凉棚仔细瞧看,一看孙梁雨立在船头上,便高声喊道:“孙六爷,您总算回来了,咱们大岛主等你多时了!来人,开城门喽!”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孙梁雨、曹汝胜带着羽遥(高进)穿过五道防守森严的关隘后,眼前豁然开朗,高进更是吃惊不小,原来这里还有一座城镇,里面人来人往,男男女女,做买做卖的,煞是热闹。街道两旁全都是各类商铺,有酒楼、茶肆、绸缎庄、瓷器店、铁匠铺、古董行,甚至连赌坊、青楼都有,总之你能想到的,这里应有尽有。
孙梁雨见羽遥(高进)有些吃惊,便笑道:“兄弟,你想不到吧,咱们九宫岛乃是天外之天,另一个人间!想赌几手有赌坊,想玩女人有妓院,在这里,只要你有钱,想干什么干什么,跟外面的世界一般无二。”
曹汝胜打趣地问道:“孙老六,你那个姘头——怡红院的花魁吴晓红,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打算什么时候给人家赎身呀?”
孙梁雨皱了皱眉头,言道:“曹大哥,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嗜赌如命,有俩遭钱全都交给赌场了,哪有闲钱为她赎身呀?”
羽遥(高进)大为惊奇,忙问道:“六哥,你身为堂堂的六岛主,随便弄点钱就能替女人赎身,这对你来说难道很难吗?”
孙梁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没钱,没钱,咱们九宫岛规矩甚严,私是私,公是公,咱不能用公家的钱办私人的事儿,要是被大岛主知道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你就赌?”羽遥(高进)跟进问道。
“对啊!以小博大,总有一天我会时来运转,赢下一大笔银子,到时候为晓红赎身,不就容易的多嘛。”孙梁雨毫不隐晦地说道。
曹汝胜估计气他,不住地咂嘴道:“到那时候,小姑娘都变成老太婆喽。”
三人穿过街道,眼前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大型宫殿,外围是红砖高墙,黄琉璃瓦的屋檐煞是庄严,宛若皇城。城门近前有三十多名彪形大汉把守,为首的是个方脸黑面的大胖子,见是孙梁雨、曹汝胜,他抢步来到近前,未曾说话先哈哈大笑一通,抱拳道:“六叔,曹大叔,你们总算来了,我师傅天王老子等你们多时啦,快往里面请。”
“魏三,这才多久没见呀,你小子怎么瘦脱相啦?”孙梁雨调侃道。
这胖大汉乃是“八卦老人”施太岳的弟子,名叫魏保保,由于排行第三,因此熟悉他的人都称他“魏三”,孙梁雨跟他关系不外,经常开玩笑。
魏三白了他一眼,言道:“可不是嘛,我白天站岗,晚上练功,辛苦如斯,能不瘦吗?倒是六叔您,两腮见了肥肉,这几个月浪荡的很爽吧?”
孙梁雨假意生气,扬起拳头,吹胡子瞪眼叱道:“你小子没大没小,真欠揍!”
魏三赶忙告饶,见孙梁雨身后还站着年轻小伙儿,便问道:“六叔,这位是?”
孙梁雨哈哈一笑,言道:“这是你九叔,羽遥。”
魏三原本想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毕竟来者是六叔的朋友,自然也不是外人,可话到嘴边,好悬没掖着,“九叔”两个字他只说出一半来。魏三本来脸就黑,现在气得更黑了,心说话:六叔你可够损的,我都四十来岁的人了,这小子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岁刚出头,我管他叫“叔”,你咋想的呢?
魏三心里不爽,动作也就走板儿了,原本该拱手抱拳,鞠躬九十度,这下完全减半,只是两手搭在一处,稀松平常地说了句客套话。
“呃……羽少侠,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