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雪秀眉轻蹙,忽然想起什么惊人的可能性,讶异道:“爹爹,沈逸会不会是故意这么说的?”
“故意?”秦远道:“你是说...”
“不应该,沈逸跟刘温无冤无仇,刘温还是东阳城的父母官,沈逸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秦香雪一提起,秦远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是他不太相信。
沈逸一开口完全是下意识的,再说他一个九品散官,与刘温没有利益冲突,为何要去陷害他,秦远觉得,倒是沈逸受刘温胁迫更有可能性。
秦远更相信那银子根本是刘温自己的,他为了出风头,选择出一大笔银子,但因为数目与他的俸禄不符,便拉着沈逸挡箭,将这银子洗白,还做出他为了百姓安宁,不惜自己背债的伟岸形象。
秦香雪心间思忖,轻声道:“爹爹,不管是沈逸故意,还是无意,您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上报朝廷,如若确有此事,刘县令肯定要受到严查,如若没有,也能给与他警告。”
秦远听了秦香雪这话,还真的认真考虑起来,在东阳城的这一年,秦远可以说过的有些憋屈。
明知道刘温应该有问题,偏偏抓不到把柄,他是封建大吏,却不能平白无故地动刘温,但如今这件事,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
秦香雪又劝道:“爹爹,这是为民除害的好机会,沈逸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是重点,刘县令是个贪官,这才是重点!”
秦远犹豫再三,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做了他人刀的感觉,但又想不出,他这柄刀握在谁的手上。
其实秦远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想,想了也不敢信。
秦香雪顿了顿,又道:“爹爹,香雪也想为东阳城出一份力。”
秦远闻言挑眉道:“你要如何出力?”
“女儿打算号召画社的同仁们一同作画,所作的画作则用来拍卖,得到的银财全部用于赈灾。”秦香雪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设想。
“拍卖?”秦远笑道:“跟那沈逸学的?”
秦香雪微微脸红,点头道:“拍卖能募捐到更多的银财,既用于赈灾,女儿觉得自然是越多越好。”
“也好,难得你有这份心,”秦远也不多问,笑道:“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秦香雪喜道:“谢谢爹爹!”
吟诗作画,是秦香雪这种喜欢诗词乐画的才女所好,在做喜欢的事情的同时,还能帮到东阳城的百姓,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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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如同沈逸所想,连下多日的大雨终于停了,但广陵江的江水依然奔涌,呼啸不绝。
沈逸坐在天上人间,正与周员外吹南侃北。
一杯酒抿下口,周员外吸了一口气,这美人醉真是百喝不厌,太劲了!
“沈少爷,怎么你就能看出那高僧是骗子?”周员外好奇着问道。
沈逸剥着瓜子,随意道:“这有何难,他又没什么真本事,我让他算了两次,结果他一次都算不出,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