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晋羡慕的看了眼，向余昭然道出了事情原委。

期间，红鼠王招呼着手下，朝余昭然纳头便拜，喊道:“请余盟主救我等性命！”

“请余盟主大发慈悲！”

余昭然听完宋晋的讲述，陷入了沉思，当初去瓮州城救人，他杀了不少妖怪，因为妖怪众多，又求饶得快，余昭然就没杀光它们。

后来去了鹏岭，应付诡物，就忘了瓮州城的妖怪。

想不到，瓮州城的妖怪竟然来求助了。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令余昭然的灵魂都有一种激荡感，他看向行知和尚，皱眉道:“怎么哪都有你们佛教啊？”

行知一愣，惊讶道:“余施主此言何意？”

余昭然摇头道:“没事。大和尚，这些妖怪应该每一只都吃过人，有大因果缠身，你确定要为它们出头？”

听了余昭然的话，行知皱眉，妖怪们却是掀起一阵骚动，听余昭然话里的意思，这是不想救它们了！

“唳！！！”

一只金雕盘旋半空，发出愤怒长鸣，对余昭然吼道，“你们人类，谁都有吃过生灵呢？它们是我们妖怪同类，你们哪个没有沾恶果？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吃人就罪大恶极，你们吃别的生灵就理所应当？就因为你们更强吗？那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我们也是弱肉强食，天道自然！”

“对！！凭什么？我们不服！”

“有本事，人人吃素，我们也绝不吃人！”

“我也不服！”

“不服！！”

余昭然微笑看着，听着妖怪门叫嚷，不为所动。

城墙上的众人却是大为震动，露出了沉思之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行知宣了一声佛号，全场陷入一片安静。

大和尚抬头，看向余昭然，说道:“余施主，天下万事，不平则鸣，所谓众生平等，谁也不该沦为谁的食物，说到底，人人吃素，才能天下太平，我佛门理念，是对的。”

余昭然微微皱眉，感觉到了这大和尚言语之中，似有一种蛊惑的力量，周围已经传来了低落的情绪，仿佛在为这些年吃肉而感到忏悔。

“大师说，众生平等，估计也是有限制的，就比如大师本身，就是超然存在，本身就有伟力，这就注定了会被仰视，甚至心中酝酿着高人一等的心态，所以，所谓众生平等，应该是大师眼中的众生应该平等，自身超然而理所当然，对不对呢？”

余昭然笑呵呵道，“大师饿不死的，别人却要饿死，这如何又能平等呢？”

行知被余昭然的话，绕得有些晕了，想了想，说道:“贫僧的本领是有一些，但贫僧的内心是平等的。正因为世间有诸多不平等，贫僧才拥有这身本领，为了促进平等而努力，哪一天，世间真正实现了平等，贫僧这一身本事也就没了。”

余昭然听了，都忍不住暗赞这秃驴真狡猾，他在暗示，这一身本事，是天赐的，是为了世间平等而存在，本事若在，世间便不平等。

世间哪有真正的平等呢？所谓平等，不过是在一定范围之内，达到一定的平等。

“狡辩不能服人的。”余昭然淡淡一笑，“告诉你一个残酷的现实，我是人族，我当然为人族撑腰了。那只金雕也说了，你们是别的生灵为食物，它们是我们为食物，我是人，当然就视它们为食物了，一点毛病也无。”

“……”

妖怪们惶恐了，城墙上的众人却是笑了起来，还好，余盟主并未迂腐善良到连妖怪都救助的程度。

“余盟主英明！！”

曾是瓮州城难民的年轻男子振臂高呼，振奋不已，果然，盟主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

“余盟主英明！！”

“余盟主英明！”

“杀妖怪！杀妖怪！”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喧嚣震天，妖怪们满脸绝望与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