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几人早早起来。
胡一药将那蒙面食客叫到身旁,在其耳边交代了好几句,随后道:“这位乔少侠关乎着我们孟尝山庄的命运,日后我们是否能再回去,就看这位乔少侠的了。所以,望阁下能将乔少侠当成是我,该怎样做就怎样做,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的安。”
蒙面食客点头道:“请庄主放心,我自衬别的本事没有,但当个合格的保镖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路上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哪怕是牺牲了我的性命,也绝不叫乔少侠受到半点的伤害。”
胡一药摆手道:“阁下何必言死,你跟随我多年,要不是得到你的精心照顾,这些年来我只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先保命要紧,因为你们两个人一起回来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蒙面食客听了,双眼一红,道:“庄主,我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留你一人在此,我还真是有点不放心。若是庄主不嫌弃的话,可暂时躲进深山之中,以躲避灾难。”
胡一药微微点头,道:“阁下不必多言,你的心意我领了。”来至乔征宇面前,道:“乔少侠,老夫也不多说,我们就此告辞,祝你们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乔征宇抱拳道:“前辈保重,晚辈一定早点回来,绝不叫你失望。”说完,转身离去。
“等一下!”胡一药忽然在背后叫道,随后赶上前去,对乔征宇道:“乔少侠,老夫昨天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你们这次远行困难肯定不少。虽是如此,但也许此物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因此,还是请少侠收下此物。”
就见胡一药手中托着一只盒子,乔征宇顿时慌了,道:“这怎么行,这九龙杯是前辈心爱之物,晚辈断断是不
敢收的。”连连推辞。
胡一药见他不肯收,凑近耳边,轻声又道:“乔少侠,实不相瞒,这几日我有些预感,这九龙杯留在我身上并不安。不管是否属实,还请少侠暂时帮我保管,老夫完是一片诚心,还望少侠不要推辞。”
乔征宇听了,知道再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代前辈暂时保管此物,等我回来后,到时再完璧归赵。”说完,收了盒子,转身离去。
九龙岛远在南疆,路途遥远,艰辛难行。两人不敢有片刻的耽误,先是到驿站买了两匹好马,随后一路快马加鞭,朝南而去。一路上,城郭田野,竹林小河,美景如画,数不胜数。但两人无心停留,只顾扬鞭快行,并不敢耽误半点时辰。
如此,眼看走了近十天的路,两人不知不觉已是来至海边,于是下马四处找船。当时正值春冬季节,海面寒风刺骨,少有船家出海。两人沿岸一路寻找,直走了数十里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渔家。
正当两人感到庆幸之时,随之而来的问题再次出现,当那渔家听说两人要前往九龙岛时,却死都不肯答应出海。饶是两人费尽了口舌,却也无法说动那渔家半点,后来,乔征宇提出愿出双倍的价钱,那渔家才勉强答应。
好容易劝动渔家,但时日已晚,这下任凭乔征宇如何的苦劝,那渔家誓死不肯,却非要等明日出海。无奈之下,乔征宇两人只好留住一宿,等明天天亮再出发。
那渔家却是个见钱眼开之徒,竟然趁机向两人索取住宿费用,乔征宇也不与其计较,满口答应到时连船费一起付账。两人一顿赶路,不觉肚中饥饿,于是叫渔家弄了几个小菜,两人选了个好地方,在海边坐了,边吃边聊。
此时海面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虽是如此,但那海面上不时有海风吹过,却也颇是震撼。随着海风刮起,只听得海浪阵阵,便见一海水蜂拥而至,不断朝岸边涌来。
两人一路辛苦奔波,难得像今日这般空闲,几杯烧酒下肚,话语不觉也是多了起来。
只见乔征宇面带微醉,道:“前辈,江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也在江湖上见过不少的人,但像前辈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嗯,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蒙面食客笑道:“当然明白,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子?”
乔征宇点头微笑,又咪了一小口酒,道:“说起来你我相识也有些日子了,可是我连前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说这丢脸不。”
起身走了几步,摇头又道:“不过我心中明白,你与胡前辈相处二十多年,连他都没见过你的脸,又何况是我呢。算了,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奢侈,不谈这个。来,我们继续喝酒。”
与蒙面食客碰了一杯,一口饮尽。乔征宇与他一路而来,几乎每日都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知道如果直接去问相当不礼貌,故此,一直逼在心中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