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广云挥手笑道:“乔大爷过奖了,其实三弟这点痛苦虽然凄惨,但若是与我那二弟相比,又别有不同,只怕也是荡气回肠,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乔征宇听了,奇道:“哦,那我倒想听听,看看是如何的荡气回肠。”
马广云笑了笑,对张天豪道:“二弟,该你说了。”
张天豪本来还喝着酒,听了此言,缓缓放下酒杯,沉思了片刻,道:“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是个粗人,可比不得三弟的口才,蜿蜒动听。说归说,到时听不懂可别怪我就是。”
马广云等人俱是一笑,道:“放心,三弟只管说便是,我们是决计不会怪你的,乔大爷,我说得对不对?”
乔征宇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张大侠多虑了。你们本就是主人,而我是客人,至于你们想说什么,该如何去说,我又怎敢有任何的异议。只乞求你们不要赶我出去,让我在大雪中受寒,那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来山洞时,将外套盖在了灵雀儿身上,因此只穿了单薄的一件内衣。好在山洞中火光通明,温柔无比,倒也丝毫不觉寒冷。
马广云等人又是一笑,相互对视了片刻,随后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只听张天豪道:“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里,父母都是老实人,一生靠着几块地生活,日子虽苦倒也过得去。可是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无形中给家里增添了负担,倒并非是家里穷养不起我,而是因为我的食量实在太大,导致了家境更加地贫瘠。”
他说到这里,对乔征宇道:“乔大爷,你每日要吃多少粮食?”
“这个。。。。。。”乔征宇想了一下,道:“大概一斤左右吧,最多也就是两斤,不过那是在我饿极了的情况下。”但见张天豪满脸的不屑,于是反问了一句:“张大侠外形不俗,身形魁梧健壮,我想您平时一定能吃很多了,但不知道饭量多少?”
张天豪听了,呵呵一笑,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天亮后,我就开始不停地吃,每日要吃十笼馒头,二十笼包子和三十个鸡蛋。这还不算什么,但凡只要感到饥饿,我便要大吃一顿,不管是什么时候。”
“啊!这么多?”乔征宇摇头道:“照你这种吃法,你家就算不穷也得被你吃光了,难怪你的家境不富裕了,又何况你父母都是以田养家的农民,家境本来就不殷实。”
“嗯,乔大爷果然厉害,一眼便看破了这点。”张天豪点了点头,接着道:“随着我慢慢地长大,我的饭量也随之增加。家中虽不殷实,但父母尽量省下每一粒粮食,即便是自己挨饿,也要让我吃个饱,绝不让我因此挨饿。
“有一年,村中闹虫灾,天公又不作美,家中收成极为有限。父母无论如何的节省,也填不满我的肚皮,为了不挨饿,我经常到邻居家偷些东西吃。”
“这可不是好办法,但在天灾面前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你就不怕抓住吗?”乔征宇打断道。
张天豪道:“怕,当然怕了。可是我的肚子实在饿的厉害,我自己也无法控制,只好不停地偷。刚开始的时候,我胆子还很小,生怕被别人发现。
“可是到了后来,我发现邻居的胆子似乎更小,虽然不知道是谁偷了他家的东西,但却也不敢报官,只求一家平安,不要伤害了其家人便好。为此,他们还特意将吃的东西放在门口,以便消灾解难平安度过。”
乔征宇听了,心中思道:“世人胆小柔弱并且自私,有时候为了保全自己,可以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来,又何况一个村民。从古到今,这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比如岳武穆,一生精忠报国,到头来还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只因其不懂政治,损害了皇帝的利益。还有宋江,为了自己的利益,竟将梁山好汉的性命全部交给了皇帝,任其摆弄,最后曲散人尽,一百零八人各分东西。还有。。。。。。”
不禁暗自摇头,只听张天豪接着道:“于是我的胆子越来越大,偷取食物不再是小偷小摸,而是进展到直接索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和自豪。再到后来,我已经不满足从邻居索取食物了,而是开始向全村人索取。